九华仙宗 作者:瑞者

    都带着揣摩之色，剑修们三三两两议论着，慢慢就各自散了，唯有几个蓝袍弟子，相互看了几眼，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林敏修笑道：“我那里清静，不如起坐坐？”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蓝袍剑修们齐声笑道，而后御起飞剑，径直去了，在林敏修的洞府中连坐了两日，各自交流心得，都有所进益，自是后话不提。

    唯有最后彼此告辞时，林敏修方笑道：“我听大师兄话里的意思，怕是不久后会有什么事情要我等去做，我倒是有心想应命的，不知诸位是什么意思？”

    “我与林师弟自是路的。”张平第个响应。

    陈吉也笑道：“大师兄修为虽是不足，但人却还不错，我受他剑之惠，自当报答，旦有差遣，应命也是本分。”

    这就是有三人要应命了，其他几个蓝袍剑修互看眼，自然不好同时抹了林、张、陈三人的面子，同声笑道：“自当与三位同进同退。”

    而后才各自离去。

    莫不乐自然不知道自己还没干什么，就已经拢下了几位金丹期剑修，却说他脚底抹油后，溜烟直接回了烈火楼，门关，才抹脸汗，暗忖今日行事还是有些急切了，以后再要立威，当考虑周全才可行动。

    正想着，冷不丁蓬冷水当头浇来，刺激得他个机灵，而后才看到阿水正张着张大嘴，口中水光隐现，似乎还要再喷下子，吓得他连忙伸出双手把这条水属性幼龙精魄的嘴巴给合上，愠道：“你做什么？”

    阿水摇头摆尾，不知想要表达什么，旁边的阿火赶紧帮忙，甩起龙尾往阿水脑门上抚了抚，做出拭汗的模样。

    莫不乐瞬间领悟，感觉是他刚才拭汗的动作，让这两只幼龙精魄误会了，以为他是热的，打算给他喷水降温呢，顿时哭笑不得，把两个小家伙往墙上按，道：“看门去，没事儿别让人打扰我。”

    两只幼龙精魄灰溜溜的去了，莫不乐等上楼，却见白狐狸仍在顿悟中，他不好打扰，想了想，转身又去了二楼，在冰湖边上，对着漫天的飞雪开始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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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明净出关

    练的仍是那刺，只是这次，他着重练的是准头，懒得去找香点上，直接就拿不停飘落的雪花当目标练习。

    这练不知又过了几日，却突然听得声轰然巨响，旋即地动山摇，硬生生把莫不乐从专心致志中惊醒，身体跟着晃了几下，差点个踉跄摔倒在地。

    出什么事了？

    迷茫了片刻，他才猛然反应过来，晃动是自上而下传来的，上面有什么？白狐狸呀，应该是她出关了，只是这动静未免也太大了点，如果不是他这座烈火楼够坚固，恐怕就被晃散了架了。

    赶紧跑上七层，才进门，就看到白狐狸甩着尾巴正在那里团团转儿，看上去像是要往尾巴尖上咬口似的，原本半边焦黑的狐毛，已经恢复如初，雪白得尘不染。

    莫不乐看她动作，顿时哈的声乐了，道：“刚才那么大动静，现在又怎么跟猫儿似的。”

    白狐狸见他，立刻喜道：“快给我挠挠，我尾巴根上痒死了。”

    莫不乐伸手替她挠了几下，忽觉厚厚的绒毛底下有些不对，竟是凸起了块，时吃惊道：“怎地起了这么大个包？莫不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白狐狸立刻呸了声，道：“什么不长眼的虫子敢咬我。”

    说着，她自己屁股坐下，竖起尾巴，扭过大半个身体，只狐爪在尾巴根上扒拉开毛，看果然凸出了块，差不半指长，形如圆柱，略带尖，顿时傻眼，愣了半响后才反应过来。

    “尾巴……是我要长第二条尾巴了……”

    白狐狸惊喜的尖叫起来，这次顿悟，她的收获太大了。她本就有丝九尾灵狐的血脉，只是血脉并不纯净，因此离长出第二尾还遥遥无期，万万料不到，这次顿悟，竟然就激发了血脉，虽然激发得并不完全，甚至不到万分之的程度，只让她的第二条尾巴长出了截尾巴尖，但既然有了尾巴尖，那么离长成真正的第二尾也就不远了。等到第二尾长成，她的修为至少能翻倍。

    莫不乐怔，旋即喜笑颜开，道：“恭喜师姐。”

    白狐狸眉眼儿弯弯，道：“托了师弟的福。”转头又看向那只牡丹花茶碗，竖起身体，两只前爪搭，福了礼，算是谢过，而后认真道，“莫师弟，你这茶碗是件宝贝，内蕴生之道，你须好好体悟，必有进益。”

    这是正经的教导之言，莫不乐自然明白白狐狸的片真心真意，忙应道：“是，小弟明白。”

    心中却是苦笑，他先在小祖处见到梅花绽，后又与白狐狸同时看牡丹花开，却并无所得，可见这茶碗虽是宝贝，却是与他无缘。其实也明白，他的资质虽是极佳，但到底比之白狐狸、明净这样的骄子，在悟性上还是差了筹，要想不落人后，唯勤能补拙而已。

    白狐狸修为有了进益，自然赶着回迎宾楼显摆，急匆匆就走了，莫不乐拿着茶碗，泡了清心茶吃了盅，眼睛盯着牡丹花就没眨过下，可惜仍是无所悟，只好提着玄铁剑，继续刺雪花去了。

    如此专心修炼了不知又是几日，这日，青云宫秦留情突然派人来请，两只幼龙精魄总算能分清轻重缓急了，喷了来人头的水后，就把话传达进烈火楼。

    莫不乐心中凛，秦留情相请，恐怕是天魔之事，有了什么进展，当下收剑，却没有立刻去青云宫，而是不慌不忙又吃了盅清心茶，自觉精神饱满了，然后才出了烈火楼，唤来灵鹤，往青云宫去了。

    堪堪才到蓬莱山近前，蓦然道剑光自方丈山中，冲天而起，剑光灿灿若骄阳，瞬间照亮了苍穹。数只正飞翔在方丈山中的奔雷鹤，受惊之下，纷纷避让，双翅猛力拍起，发出了连串的轰雷声，为这道剑光又添了几许威势。

    莫不乐愕然回首，判定出剑光升起的地方，正是出云涧，顿时心中大喜，明净出关了！

    须臾，青云宫内名弟子急急地往出云涧方向飞去，想是秦留情派人去了，莫不乐也就不着急，懒得来回跑，直接就去了青云宫等着，反正不用少时间，明净自己就过来了。

    果然，他才进青云宫，方捧了秦留情命人送上的灵茶吃了半盏，明净就到了，身黑色剑袍，颀长身材显得分外挺拔，周身剑芒内敛，再也不似往日那样锋芒毕露，看似少了几分危险性，然而却出了三分深不可测。

    秦留情眼神微微眯，未露声色，然而心中对明净已是了丝忌惮之意。限于修为，莫不乐对此没有太深的感受，在他眼中，明净仍是明净，是他的师弟。

    “师弟，这里，坐。”他笑着招招手。

    “见过秦师兄。”明净神情肃然，先对秦留情行了礼，而后才又对莫不乐礼，苏然的申请为之缓，出几分暖色，“见过大师兄。”

    区别对待真明显。秦留情眉尖挑了挑，似笑非笑的目光，在自家两位师弟身上转了圈，陆留心，苏留仙，这二人今次也齐至青云宫，只是被明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无视了。

    陆留心素有心机，也知道明净的脾性，倒还犹可，苏留仙却已是气得脸色发青，然而他本就奈何不了明净，如今明净顿悟出关，虽不知修为精进少，但明显胜以往，他就不是对手，口气也只能硬压在胸口，憋得他难受，暗暗蹬着那俩师兄弟，对儿狼狈，大的奸，小的傲，都不是好货色。

    得亏莫不乐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明净身上，没瞧见苏留仙的脸色，不然少不得又要惦记他几颗天香浆朱果了。

    秦留情命人给明净奉上灵茶，而后才缓缓道：“今日将诸位师弟青睐，是有要事，需青云、落霞二宫鼎力合作……莫师弟，前情还是由你来说。”

    其实陆留心和苏留仙早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明净才刚出关，连程白眉那里都没来得及去拜见，就被请到了这里，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所以秦留情才让莫不乐先把如何发现天魔踪迹的事情说遍。

    莫不乐也不嫌麻烦，把之前的事情细细又说了遍，在说到范潼带着人气势汹汹把莫不乐堵在仇仁私宅时，明净就冷哼声，暗自记下了这笔账，后面听到在仇仁的私宅里发现处恶煞，他面色蓦然寒，显然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寻到了天魔藏身处？”待莫不乐讲完，他才字顿，语气锵锵，方见剑者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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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五处地方

    “我来说吧。”陆留心抿了口灵茶，先向莫不乐颌首致意，而后方道，“自得了莫师兄的线索，这段时日，我便与范师叔暗中布置人手，监控了九华城，而后，锁定了这几处，已派人暗中耵死了。”

    说着，他取出方留影玉，打入灵决，留影玉中瞬间折射出五处场景。

    莫不乐抬头看去，这五处场景他并不曾见过，唯有处稍有眼熟，再仔细看去，“腔碧血染青天”七个大字，怨气冲天，方醒悟，分明是碧血崖。他没去过碧血崖，只不过碧血崖与试天擂相邻，他登过试天擂，自然对近在咫尺的碧血崖留有几分印象，尤其是那七个大字，着实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未至近前，便已有怨气冲天之感，若真的登上碧血崖，还不知会是怎地番情景。

    陆留心话未停，继续道：“这第处，是沉秽渊，此处乃是处小空间，并不十分稳定，九华城中，每日所产垃圾，尽皆倾倒于此，前日曾有人报，见渊隙处有血水流出，然而城主府派人前往巡察，并无发现，遂以误报处理此事。”

    沉秽渊，其实就是处垃圾集中营，不过这个空间并不稳定，每隔段时日，就会破碎次，扔进里面的垃圾，自然随之湮灭，因此理论上来说，沉秽渊中，不会有少污秽存在，不应有血水流出。若没有天魔之事，此事以误报处理，并无不妥，但既然发现了天魔踪迹，那么这件事就大有可疑了，必须重视。

    “第二处，不在九华城内，而在城外十余里，阎王林，此处为散修争斗之地，血气浓郁，天魔若要养伤，十分便宜。尤其是近来，到此私斗的散修明显比往常出数倍，死伤不少，血气就浓郁了。”

    九华城内不但禁飞，也禁私斗，但凡有人的地方，就必有争斗，尤其是那些在外城讨生活的散修，争资源，争贡献，争机会，在城内不能斗，就到城外斗，阎王林离九华城不远，地方又足够隐秘，散修们旦起了争斗，往往都会约定到这里来打上场，有时收不住手，把人打伤打死，也是常见的，时长日久，埋尸无数，这阎王林自然就血气浓郁。

    “为何近来私斗如此严重？”莫不乐惊问道。

    “难说啊，兴许是他们不敢登试天擂，却禁不住手痒，也兴许是被天魔魔念所侵染，心中戾气横生，行为自然就暴虐。”陆留心解释了句，旋即又是笑，眉宇之间略带几分阴柔妩媚。

    莫不乐看不惯他这样的笑容，略感别扭，便移开了眼。心中却嘀咕起来，他都闭关修炼了好段日子，怎地试天擂还没有结束，试天擂没有结束，就意味着诸仙宗并未离去，时不免心中纳闷，按说九华仙宗十万年庆，顶持续十天半月，就该结束了，到现在还没有结束，难道是打算庆个年半载的吗？

    岔了会儿心思，却听陆留心继续又道：“第三处，便是碧血崖，此地不知何时生成，天然股怨血相融，最为天魔所喜，不过试天擂未闭，有柳师叔坐镇，天魔未必敢至，但也难说究竟，所以还是有可能为天魔藏身之所。”

    试天擂与碧血崖相邻，柳正道又是分神期大修士，与被天魔附身的裴香圣修为相当，即使天魔手段了得，也未必能瞒得过这位大修士，所以尽管碧血崖是最适合天魔藏身养伤之所，但天魔却未必敢去，陆留心把碧血崖列入监控中，也是怀小心万全之意。

    “第四处，在九华中城，恶来坊，此坊中，专出售些血戾之物，如尸煞、恶魂、血婴等物，此等材料血气重，戾气也重，最为污秽，亦是适合天魔养伤之所。”

    尸煞、恶魂、血婴这些材料，虽然污秽，但却可以用作铸造、炼丹、符箓、布阵，所以在九华城内，专门设恶来坊，经营这些材料，陆留心最为疑心的就是此处，因为这里人来人往，极易藏身。

    “第五处，是这里……环水带……”

    陆留心指着第五个场景，却并非指场景中的建筑，而是指着其中的环水带。

    “仇师弟的私宅，不过是布置成处人造小灵地，便吸引天魔藏身其地下，吸纳灵气以疗伤，而环水带，却是九华城的灵气枢通之道，他若藏身于此，所吸纳的灵气何止千倍于仇师弟的私宅。”

    九华城内的划水带，并不只有交通之便，同时这条环水带也是灵气输送的通道，九华城的灵气，本就是自混沌金莲天中而来，为使灵气尽可能向九华城集中，故而当年仙宗先辈修建九华城时，便大手笔设置了个聚灵法阵，而环水带，正是这个法阵的组成部分，集中到九华城的灵气，正是通过环水带均匀的布散全城，以避免出现某处灵气过分浓郁而某处灵气又过于稀薄的状况。

    “为避免打草惊蛇，我建议，兵分五路，同时向这五处地方搜索，旦发现天魔藏身出，立时发出信号，请出宗内大修士围剿。”陆留心又道。

    方案不错，问题是，搜索这五处的“兵”，谁带队？若天魔真的藏身在这五处中的处，那么带队的人选就要慎重，修为低了，那是送菜，修为高了，需要高？总不能只是区区个搜索，就出动分神期的大修士吧，若真这样做了，不等天魔现踪，恐怕九华城内就先要人心惶惶了。

    天魔临世之事，除了当事人，直只限于诸仙宗的高层知晓，严防死锁，怕的就是引起明界恐慌，若此时九华仙宗下子出动五位分神期的大修士，谁还不知道出大事了，难保不会有人猜出几分端倪。

    秦留情沉吟着道：“程师叔将裴前辈箭穿心，纵使裴前辈修为极高，伤势也必然沉重无比，短期内绝无恢复的可能，天魔有敛血纳灵的手段，或可加快裴前辈疗伤的速度，不过以仇师弟私宅下恶煞的规模来推断，顶也只恢复了、二成，搜索之事，不必惊动师叔们，只需元婴修士即可，我青云宫出五人，落霞宫出五人，再从紫霄宫借调五人，每人发放五阶金灵护身符张，旦发现天魔踪迹，三名元婴修士联手，纵使仍不能敌，凭五阶金灵护身符亦可暂挡片刻，足以支撑到宗门来援。”

    “不错，分神修士固然我等不能敌，但只要配合得好，阻挡片刻绝无问题，立时示警，此时诸仙宗的真人尚未离去，瞬息可至，不信天魔还有法子逃出生天。”陆留心立刻赞同道。

    明净冷冷撇嘴，向莫不乐道：“大师兄以为如何？”

    秦留情顿时失笑，陆、苏二人却拧眉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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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宫主驾到

    莫不乐捏捏鼻子，笑道：“秦师兄老成之言，我落霞宫自然应命。明师弟，劳你出马，请出五位元婴期剑修来。”顿，又道，“每人身边再带上三位金丹大圆满剑修，如此，方保万无失。”

    落霞宫的入门功法，除了套两仪剑法，还有套三才剑阵，三名金丹大圆满的修士合击，剑之威足以媲美元婴初期修士。

    说完，他又把首徒腰牌交给明净，虽然在落霞宫中，明净说话比他管用，但是碰上正经事，还是要有首徒腰牌来调度，才符合规矩。

    明净见自家大师兄愿意遵秦留情的话行事，自然再无二话，接过首徒腰牌径直去了。

    “谢莫师弟鼎力支持。”秦留情这时方笑道。

    “除魔卫道，非青云宫之责，秦师兄太见外了。”莫不乐笑呵呵的。

    苏留仙看着他这张笑脸，忽觉牙根阵阵抽痛，记得莫不乐初归宗时，从他身上诈去串天香浆朱果时，也是这样的笑容。

    “苏师弟……苏师弟……”

    “啊，大师兄，什么事？”苏留仙岔了神，秦留情连唤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

    “想什么这么出神？”秦留情诧异地问道。

    苏留仙顿时支吾起来，好在秦留情此时全心都在天魔之事上，只问了句就没追究下去，继续道：“何师弟那边，就请苏师弟你跑趟，向他借人。”

    “是。”

    苏留仙答应得飞快，半刻不停留，立时就飞身去了。其实借人这种事，用传讯玉简比用人跑腿要快了，不过紫霄宫为三宫之，秦留情让苏留仙跑趟，也是尊重之意，他身为三宫之首青云宫的首徒，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十分注意，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时候个小小的疏忽，就会无意间种下三宫不和的种子，三宫不和，则必然将导致下面的六院与七十二世家的动荡，摩檫越来越，便成积怨，久而久之，就是内乱的祸根。

    所以，之前莫不乐那么配合，让秦留情真的很高兴，身为首徒，修为固然重要，但重要的，却是胸襟与气量，修为日后可以逐步提升，但胸襟与气量，却是与生倶来。

    倒是陆留心用审视的目光看了莫不乐几眼，他和莫不乐几乎没怎么相处过，印象几乎还停留在莫不乐用“谋害首徒”的罪名坑了宝器院首徒薛诚，又把玉皇岛万里行六人坑了二十年面壁，总觉得这位落霞宫大师兄是个修为不高但心机叵测、又极其小心眼的家伙，此时对秦留情言听计从，难保不是怀着什么盘算，故而警惕得很。

    “陆师弟，去请李、张、郑、王、齐五位师弟来。另外，从库中调用十五张五阶金灵护身符，示警玉简五个。”

    这时秦留情也将首徒腰牌拿了出来，陆留心当下也没心思去琢磨莫不乐的居心了，接过腰牌领命而去。

    “这样的大事，怎么事先也不通知我声……”

    来得最快的，居然是紫霄宫的人，首徒何默亲自带队，身后跟着五名红袍修士，都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

    其实莫不乐修为有限，只能辨认出他们是元婴修士，具体的境界是瞧不出来的，不过他与药王宗的丹阁长老关系好，丹阁长老就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所以看到他们通体透出与丹阁长老相似的气息，心中自然有数，时暗暗咂舌，这紫霄宫的实力，似乎比落霞宫要强些，落霞宫内虽有近三十位红袍剑修，但达到大圆满境界的，才只有四人。当然，这个数字是指常驻落霞宫的，那些闭关潜修的、外出游历的不算在内。

    秦留情笑道：“你向苦修，哪里敢劳动你亲来，借你宫里几个人我还怕你觉得麻烦呢。”

    这语气，随意得很，显然跟何默极熟悉，而且交情还非常好。

    何默闻言，也只是笑，不再语。他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脾性，知道秦留情是玩笑话，就不会理会了，又与莫不乐相互礼，而后才入了座。

    片刻后，青云宫的五位红袍弟子也到了，也是五个元婴大圆满，这下子莫不乐心里可就郁闷了，感情目前落霞宫是三宫之中实力最弱的。怪不得俗话说兵熊熊个，将熊熊窝……呀呸呸呸，怎么把自己骂进去了。

    明净带着人最后到，倒不是他有意拖沓，而是落霞宫剑修们还肩负着助九华城城主府维持大典期间九华城内秩序的责任，尤其是红袍剑修，是镇守着几处要紧地方，要把人调开，还要先找人去替换，自然就耽误了些时间。

    五名红袍剑修，只有人是大圆满，其他四人都略逊筹，只是元婴高阶，在修为上虽不如其他二宫的红袍修士，不过剑修素有同阶无敌的美称，元婴高阶的战力纵比不上元婴大圆满，但落霞宫又每人加派了三位金丹大圆满，三人联手出动三才剑阵，足抵位元婴初期，配合起来，也未必就比位元婴大圆满差少。

    话是这么说，但到底不好看，莫不乐心中郁闷深，禁不住暗暗叹了口气，身为首徒果然责任重大，看来以后要发掘些有剑道天赋的修士，尽可能地揽入落霞宫，壮大落霞宫的实力。

    人来齐了，秦留情也就不再废话，开始进行调度，细处不必提，这本就不是莫不乐擅长的事情，当然乐意都交给秦留情，而何默纯粹是来帮忙的，自然不会跟秦留情抢权。

    五阶金灵护身和示警玉符都发放下去，红袍修士们遂领命而去，前脚才离开青云宫，青云宫宫主叶艳飞后脚就到了，身迤逦红袍，艳若炙阳，远比那些元婴修士们的暗红衣袍要醒目得。

    “见过叶宫主。”

    莫不乐和何默连忙起身行礼，就连明净这样骄傲的性子，也低下了头。秦留情、陆留心和苏留仙则执弟子礼，上前拜见师父。

    叶艳飞对自己的弟子没瞧上眼，目光倒是在莫不乐和明净的身上打了个转儿，见明净落后莫不乐半个身位，顿时笑，若漫天朝霞，熠然生色。

    “莫师侄，你可得努力些了……”

    突如其来的句话，让莫不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口中还是应了声：“是。”

    叶艳飞又是笑，似乎他本来就是非常爱笑的人。在主位上落了坐，才微微抬手，懒懒道：“都坐下吧，难道要本宫仰着头看你们几个小的。”

    众人连忙坐下。

    第六章 斥责

    “你们太小看天魔了。”

    叶艳飞此时突然变换了脸色，笑容收敛了，句冷斥，若惊雷之威，仿佛整座青云宫都惧其声色而隐约晃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