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蓝夜 作者:淡瑾

    雨棚下等他。只见萧绀迈着长腿，小跑到不远处的蛋糕。

    蓝晔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萧绀提着个小盒子走到他面前说，生日礼物。

    蓝晔的心扑扑直跳，除了爸妈，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眼眶忽然发酸，蓝晔低着拉着萧绀的袖子说：“谢谢。”

    听出蓝晔声音里的低哑，萧绀有些不知所措。他在原地，任蓝晔拉着他，沉默不语。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蓝晔忽然问。

    萧绀顿了下回答：“早就过了。”

    蓝晔眨眨眼，抬起头，眼睛还有些湿润地看着萧绀问：“你也是二月的？”

    “不，月的。”萧绀说，有点不情愿地样子。

    蓝晔坚持要问清楚：“那是几号？”

    萧绀皱眉，过了会还是告诉了蓝晔：“13号。”

    “我要是早点问你就好了。”蓝晔自言自语道，末了还不等萧绀开口就说，“那你等我下。”

    不过几分钟，蓝晔也买了个相同的蛋糕跑回来。

    “这个是补给你的，虽然晚了，但是还是要说声，生日快乐。”蓝晔脸上洋溢着笑容。

    萧绀看着蓝晔脸上灿烂的笑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接过蛋糕，抬手揉乱了蓝晔的头发，闷闷地吐出句：“谢谢。”

    “嘿嘿——啊！公交车来了，快点！”蓝晔抓住萧绀的手连忙朝公交跑去。

    蓝晔的手心很温暖，萧绀想，眼前浮现起蓝晔的笑容，没心没肺的，开心爽朗的，害羞不安的，尴尬窘迫的，居然都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痕迹。

    萧绀微微皱起眉头，看着蓝晔呼哧呼哧奔跑的样子。第次他发现有人在他的心里占据了小块位置。像是在望无际的荒漠里忽然裂开条小小的缝隙里长出了朵娇嫩的绿芽。

    萧绀忽然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

    7

    早上蓝晔醒来后才发现萧绀早就不在房间里了，想到昨天自己酒后失态，蓝晔就有些烦躁。他这几天维持的云淡风轻的样子，因为时嘴快就这么前功尽弃了。他干嘛那么沉不住气。不但没得到回答，反倒显得他心胸狭窄。

    蓝晔郁闷地收拾好行李，这才发现萧绀的东西放在床边还没有拿走。蓝晔坐在萧绀的床上，看着他的行李，时无数思绪涌上心头，又是欢喜又是忧愁，不知道自己该对那人怎么办。在这点上，他真的是点也没有长进呐。

    蓝晔叹了口气，正巧门外忽然“嘀”了声响，房门就被打开了。蓝晔抬起头，与萧绀对上视线。

    下意识地，蓝晔就红了脸。他此刻正想到昨晚萧绀亲密的举动，不知道自己改怎么面对他，正六神无主的时候，正好看见让他心烦意乱的人。下子像是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全被人发现了似得，羞窘起来。

    萧绀推门进来，提起了自己的行李，像是并没注意到蓝晔的尴尬，对他说道：“脚还疼吗？”

    蓝晔蓦地红了脸，摇了摇头，半响没吐出个字。

    “你收拾好就可以下去了，我们半个小时之后就要离开。”

    蓝晔点点头，见萧绀关上门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气。原本心里烦乱的情绪反倒因此被打散，他也不想再去理会，心想还是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回去的路上，蓝晔依旧负责开车。柯绫就坐在副驾驶，萧绀和德国人坐在后面，偶尔会聊几句。柯绫却是有点疲惫，没过久就睡了过去。蓝晔把车里的音量调小，不知何时，后面也安静下来。蓝晔疑惑地看了眼后视镜，只见anton先生也靠着座位休息，另外两个德国人，个在看手机，个就安静的看窗外的风景。而萧绀的视线却正好落在蓝晔的身上，因此和蓝晔的视线不期而遇。

    蓝晔心慌地避开视线，不由自主地想到昨晚萧绀舔舐自己脚上伤口时的情景，而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像张缠绵的网，似乎要将他禁锢在他的目光中，让他无处可逃。心口微微发烫，蓝晔深深吸了口气。

    照例，蓝晔还是先将anton等人送回酒店，柯绫跟随anton起。而蓝晔和萧绀还要赶回公司，处理重要的事情。路上萧绀就沉默地坐在后面，句话也没说。蓝晔却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是，他和萧绀之间还能发生什么呢？

    回到公司，陆言之召集各个高层管理人员开了个紧急会议，蓝晔和萧绀自然也在场。主要内容是为了下周的合同签订仪式做好工作分配。般来说，公司里遇到这种大型对外活动，蓝晔都是要参与其中的，但是这次，陆言之却点名蓝晔只需配合萧绀的工作就可以了。蓝晔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散会后，蓝晔向行政处预定了间闲置的会议室，专门给萧绀用来翻译合同。翻译这种事情，蓝晔是帮不上忙的，只能坐在旁看着，偶尔倒倒茶水之类的。

    下午的光线正好洒进这间不大的会议室里，蓝晔坐在角落里，对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简单处理些事物。另旁的萧绀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似乎可以丝毫不受外界干扰。不过会议室里原本就很安静是了。

    偶尔抬头蓝晔会抬头看看萧绀的进展情况，见桌上的杯子没有散发热气了，就轻声走了过去，又给他满上杯温水。

    期间，萧绀忽然起来走到窗边，眺望窗外的景色，神色却不轻松。蓝晔不动声色，静静观察。心里却在暗自担心，不知不道是不是遇上些难题。

    但没过会，萧绀又回到自己位置上，进入常态了。蓝晔这才松了口气。

    临近下班时，萧绀完成了合同的翻译，交给陆言之之后。蓝晔陪着他起下楼，准备送他回酒店休息。

    坐上车后，蓝晔发动引擎，抬头看了眼后座，见萧绀靠在座椅上，揉着自己的眉心。蓝晔还是忍不住关心道：“你是想直接回酒店休息，还是先去吃晚饭？”

    萧绀放下手，微皱着眉头说道：“先去吃饭吧。”

    “恩。”蓝晔应了声。转而开始思考该去哪里吃。在脑海中思索了会，蓝晔最后确定了个较为隐蔽的私人菜馆。

    上了高架的时候，正好日影西斜，眼前的切都罩在片模糊绚丽的金色中。在这光芒中，蓝晔看见后视镜里的萧绀也沐浴在其中，冷峻的面庞也柔和了不少，微微煽动眼帘的时候，似乎可以看到睫毛上倏忽落下的光芒。这样的画面，勾起了蓝晔脑海中似曾相识的记忆。

    萧绀这样的男人，只需要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是副泼墨山水画卷，那万水绕千山的澄澈流淌在他眼里，如同明镜，看透世俗人间。

    到达目的地时，太阳已完全落下，天边的抹云霞还透着点红。依依不舍，还不愿消散。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