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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进来,见宁娆站在廊庑下来回踱步,以为是等自己等的急了,当下心情大好,二话不说揽住她的腰在她额上印下了一吻。
宁娆像个木偶似的任由他亲,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一双眼睛迸射出精光,紧紧将他盯住。
江璃一愣,问:“怎么了?”
宁娆把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扑落掉,后退一步,端视他:“景桓,你有事瞒我?”
江璃又愣了愣,迎着面前的冷艳眸光,脑子飞速地转起来。
他有些为难,倒不是他明明没事瞒着宁娆却硬要他说,而是他瞒她的事太多了,实在不知道她问的是哪一桩。
从最近来说,他拈酸含醋地把陈宣若整了一顿,这事自然不能让阿娆知道。还有前些日子,阿娆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抱着雪球儿睡觉。他堂堂天子,夜间想趁着妻子睡着了轻薄轻薄还得隔着只肥猫,偏那肥猫对他颇有敌意,瞪着只琉璃珠儿眼满含凶光警惕地将他盯住,手刚要抚上沉睡中阿娆的臂膀,它就毫不客气地蹦起来,喵呜厉叫,朝着他手背划了一道。
当下皮开血流。
阿娆也在这动静里幽幽醒转过来。
江璃脑筋一动,忙装作也是刚刚醒来,迷茫地揉了揉惺忪睡眼,略显迟钝地呲着冷气看向自己的手背,惊叫一声,拿给宁娆看:“这猫怎么了?我好好的睡着觉它来挠我作甚?”
宁娆坐起来拿过一看,见那道口子划得不浅,血珠儿自裂痕往外冒,顺着腕子淌下来,滴落到被衾上,忙拿起帕子包住。
她心疼地说:“要不叫御医吧。”
江璃摇头,将自己缩在被衾里,可怜兮兮地看向宁娆:“没有大碍,就是伤在右手,不知道批奏折的时候会不会碍事。阿娆……”他拖长了语调,以软绵可怜地口吻道:“我怕我睡了雪球儿再来挠我,可不可把它挪到一边去。”
话音刚落,雪球儿‘喵呜’一声朝他呲牙,张起前爪作势要再扑上来。
宁娆忙捏着它的后腿把它拖了回来。
“雪球儿!”宁娆美眸怒炽,瞪着这小小一团绒毛,气道:“不是跟你说过不能挠人吗?”
雪球儿的碧色琉璃珠儿眼瞪得滚圆,恨恨地盯着陷害它的江璃,可奈何自己的后爪被宁娆紧紧捏住,动弹不得,就这样不甘地瞪了江璃一会儿,像是泄了气,耷拉下柿饼脸,一团绒毛缩成了球,趴在宁娆的臂上,泪眼汪汪地委屈看她。
宁娆将它抱起,见江璃拢了拢被子,把自己负了伤的手背搭在被衾上,那一道绯色血痕绽在白皙的手背上,显得触目惊心。
她狠下心,抱着雪球儿出去。
可怜的小母猫缩在宁娆怀里,透过臂弯与身体的间隙,眯缝着眼阴气森森地看向躺在榻上陷害自己的江璃,江璃也不甘示弱,用没伤的那只手支着自己的脑袋,侧起身子十分悠闲地看着被驱逐的猫儿,给它一挑衅的笑。
跟他斗?先学会说话再说吧。
想起这件事,再看看宁娆怒气凛然的神色,江璃不由得心里发毛,莫非那猫真学会了说话,趁他不在跟宁娆告状了?
不行,不能不打自招。
江璃站端正了,看向宁娆:“你……怎么会觉得我有事瞒你?”
宁娆不语,上下打量了江璃,倏得咬牙切齿道:“我不问你就不打算说了,是不是?”
江璃这等粘上毛就能成精了的人,要不是心里虚才不会是这种反应呢。
她步步紧逼,江璃步步后退,看着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心想,为了只猫,不至于吧……
他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还比不上一直好吃懒做的猫?
突然觉得心脏好像‘啪啪’碎成了几瓣。
“你说,你是不是想纳妃了?”宁娆质问。
江璃本来正捧着心在自怜自哀,一听,僵硬地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纳妃?不是在说猫的事吗?
“你是不是就想等着宗亲们提出,你好顺水推舟,把陈吟初纳入后宫?你一直反对她和江偃的婚事,是不是有私心?”
江璃:……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江璃抬起手摸了摸宁娆的额头,小心翼翼道:“阿娆,今天的药喝了吗?”
宁娆气急,推了他一把,没控制住手劲儿,把江璃推得直向后趔趄,好不容易扶着廊柱站稳了身子,就听她怒道:“少跟我东拉西扯,陈吟初今天找我来了!”
凭柱刚刚站稳的江璃一愣,转瞬间脸上丰富的表情悉数敛去,面色沉冷下来,如冰般寒涔,默了默,凛声道:“你说……陈吟初来找你了?”
“她跟你说什么了?”
宁娆被他骤然变冷的脸色骇了一跳,不由得收起戾气,轻声道:“她说宗亲们计划要在几日后秋闱大考的卜算天象上做文章,逼你纳妃。”
江璃一默,抬眸接着问:“她还说什么了?”
宁娆觑了眼他的脸色,道:“她说她是第一人选,可她钟情楚王,想让我帮她。”
犹豫了犹豫,又加了句:“她还说此事要快些解决,不然若是她不愿意再把南莹婉顶上来,就不是那么好办了。”
廊庑下一时陷入寂静,良久,江璃讥诮道:“她知道的还挺多的,也能豁的出去,为了景怡,连自己父母都能卖。”
宁娆眉宇皱了皱,不解:“景桓,你这反应……是当真提前知道么?”她突觉心里不是滋味,语气不由得低徊:“你难道真的想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