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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0

      许彬踌躇一番,最后是豁出去的语气:“你是不是喜欢老师?”

    噗——!

    一口酒直接从月昭口中喷出,还好许彬闪得快,他瞪大眼睛:“我猜中了?”

    “猜中你个头!”月昭咳嗽,拿手拍胸,一边用袖子捂嘴,以遮住冒火的脸:“你喝多了不是,乱说乱说!”

    “没猜对?不可能呀……”许彬喃喃,“他说的一向不会错。”

    月昭耳尖听见,抓住问:“‘他’?‘他’是谁?”

    “小、小贤——”

    “切,他一年到头跟我见不到一次,听他瞎猜!”

    “小贤讲得有凭有据的,说你每年春天去砍竹子做竹沥给老师,看老师的眼神格外不同,这几年来吃穿用度,虽然乍看不经意,但实际总少不了老师一份,还有……咍,反正他说得绘声绘色,我是讲不上来啰!”

    “他他他——”月昭有种心思被人看破的恼羞,吼:“他一个大男人,哪关心这么多!”

    “嘘万姑娘你小声点,”许彬道:“小心墙外有耳。”

    月昭手扶额的坐下去了。

    “小贤怎么想的我猜不着,不过我是为你好,师母去世多年,老师一向又洁身自好,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果有意,和你……”

    “行了别说了,”月昭双手高举成个打叉的姿势:“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当然你如今的身份是不好动,可你想想,要是复位成功回到宫里,岂不是更难出来?”

    月昭想到利儿,一入宫门深似海,半点不由人。

    “假使猜错,你另有意中人也可以——”

    “我知道你一片好意,”月昭由衷地,“不是真把我当朋友,不会来切实关心我的事,谢谢你。”

    “……”

    “可是我不能在沂王殿下需要我的时候离开,当初太后把他交给我,我答应了,这是我的责任,我走了,我会良心不安。”

    许彬呷口酒,静静的听她说下去。

    “古有‘义’之一字,钟御史身上,是国家大义;你身上,是朋友之义;我身上,何不能也沾一沾义字的光?”她自斟自酌:“何况,二十四五,在我们那里,真的不算老。”

    “你们那里?”

    月昭笑:“是啊,在我的家乡。如果有一天,小爷真的复位,真的长大,我出了宫,三四十岁了,还有人愿意娶我,那才叫真的得其所归吧。”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许彬欣然咏道,“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还未娶妻,咱们就相约做个伴儿,怎样?”

    月昭失笑,正待回应,抽不冷子后面传来一句:

    “她不会嫁给你。”

    两人愕然回首,房门处,一身白色中衣的沂王缓步而出,桃花眼,黑长发,因骑马拉弓显得瘦劲的个头,轮廓分明,贵胄天成。

    “殿下。”许彬行礼。

    “你怎么跑出来了,夜深露重,小心着凉。”月昭起身去房里拿外衣,沂王到院中桌前坐下:“睡到一半,睡不着了。”

    许彬道:“正好吃粽子。”

    “你吃了没有?”

    “还没,刚开始喝酒。”

    沂王露出满意的神色,等月昭给他披了衣,问:“姊姊,哪个是你包的?”

    “这可分不清了,阿芬阿芷抱玉抱月都帮了忙,”月昭道:“有什么分别,还不是一样吃。”

    沂王挟起筷子戳戳盘中:“每个人包得总不一样吧。”

    月昭笑:“那包得样子丑点的,就是我的。”

    许彬道:“万姑娘不是挺会做吃的?”

    “也不是样样全能呀。”月昭看看盘里,挑出一个:“喏,这个大概是。”

    许彬一看,确实有点儿格格不入,沂王拿过去,把绳子解开,“咦,红豆?”

    向例京城都是碱水粽,月昭道:“今年换点儿新花样。”

    沂王咬一口:“好吃。”

    “我也试试鲜,”许彬说,拿起却是正宗的碱水,“咍,怎么回事?”

    沂王在一旁乐不可支。

    “碱水和红豆各包了一些,”月昭道:“这要看运气了,我给你找个。”

    “姊姊别跟他找,让他自己找,”沂王说:“看他找不找得着。”

    “怎么找不着,我就专挑万姑娘做的好了。”许彬不服气。

    “不许,姊姊做的是我的。”

    “你都吃得完?”

    一大一小玩儿似的斗嘴,月昭在旁边看了直笑,给他们去切水果,泡热茶。

    等再回来时,气氛却变过了。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沂王不语,望许彬一眼,打个哈欠朝屋内走:“困了,我继续去睡。”

    “盖好被子!”月昭叮嘱他,正好今晚在沂王外间轮值的抱玉出来找人了,月昭让她跟着沂王,转身问许彬:“出什么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