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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今晚的书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中译本,医生写字条写得久了,不由怨毒地想,相比成为拉红线的奶娘和神父,他更愿意去卖匕首和毒\药。他将朱丽叶的脸想象成林小姐,罗密欧想成凯思——“林姑娘,凭着这一轮皎洁的月亮,它的银光涂染着这些果树的梢端,我发誓——”“啊!凯思,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会像它一样无常。”
“哈瑞?”凯思突然停下他背书般的读书体会分享,诧异地问,“你摇头晃脑的在说什么?”
令人失望的是,医生的招数并没有奏效。送还的书依然干干净净,连字条都是一张不落地归还原主。
医生丧气之余还感到些许愤怒:“你瞧瞧这林小姐!她难道不知道夹字条是什么意思么?她要是知道,就是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和你对她的感情;要是不知道,那她就是纯粹脑子不好使。凯思你听着,这个女人,要么坏,要么蠢,求你别惦念她了。”
凯思倒不见有多沮丧,他颇为耐心地解释:“你不是早跟我说过,想跟中国女人交往,就得有耐心么?她们有矜持的传统。既然这里是中国,还是入乡随俗为好。”
医生耸耸肩,道:“行吧。在中国,我这叫‘皇帝不急太监急。’”末了,他突然叫道:“你凭什么不急啊?万一那些老头子忽然想通了,叫你回去。你要再来中国,说不定林小姐都是别人两个孩子的妈了。”
凯思怔了怔,神情有些黯淡,但还是说:“我总不能比叶慈先生更惨了吧。”
医生低估了人在恋爱中妄想的灾难程度,他叫了一声:“凯思,老爷子那条路走不得哇!”
凯思坐下来,将收回的书又从头翻起。没翻几页,他突然抬首朝医生问道:“哈瑞,这写的是什么意思?”
医生闻言,低头来看,只见凯思的手指指着一行娟秀的小字,而那行小字正附着在字条的背后。医生不由念出声:“纵——我——不——往,子——宁——不——来?署名——自南。”
医生说:“瞧这四个字四个字的,应该是两个成语吧。”
“你不懂?”
医生怒了:“谁不懂了?纵,就是放的意思……大概就是……就是放着我在家里,不让我出去。子宁……‘子宁’肯定是一个人,我知道中国古代有很多叫子什么的人,像什么子路、子夏……这八个字就是‘把我关在家里,子宁就不过来了’。”
凯思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问:“这跟字条和书有什么关系?”
医生灵机一动,他笑道:“咱们的林小姐肯定是在家里闷坏了。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林小姐被关在家里,她既然不能出去,也就没有朋友来找她玩。子宁代指她的朋友,中国人就喜欢用指代,比如鸦片不说‘鸦片’,说什么‘福\寿\膏’,医生不叫‘医生’,叫什么‘杏林’。她这是说要你约她出去,比如看电影吃晚餐什么的……看来林小姐在咱俩字条的启示下,终于开窍了!”
凯思喜出望外之下尚未丧失理智,他问:“你确定林小姐是想约会?”
医生方才被急智冲昏了头脑,将自己也搅了进去,以为自个儿一通胡乱分析确乎是没错的,可听凯思这么一问,他方反应过来。毕竟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要是林小姐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滚丫的老娘不想再看这些书了”,他们可就得闹个大笑话出来,够笑上个十年八年的。医生支吾了一下,道:“应当是没错的。要是你不放心,我去问问隔壁的老学究。”
凯思自然肯定了医生突如其来的稳妥,让他去了。
过了半个钟头,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凯思放下手中的笔,开了门,还未及反应,便被医生的一个熊抱箍住了。凯思懵了,各种猜测如流星飞矢般从脑中划过。
医生放开他,大踏步地朝屋里走,嚷着:“让让让……”
凯思跟上来,问道:“邻居怎么回你的?”他做好了面对最糟糕结果的心理准备。
医生从柜子里拎出一瓶香槟,提着瓶颈,怼到凯思脸前,叫道:“别约会了,准备好,明天直接求婚去!”
作者有话要说: ①《罗密欧与朱丽叶》朱生豪译文:幸福,幸福的夜啊!
②《威尼斯商人》,大意:此物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此物”在原文指巴萨尼奥的爱妻赠给他的戒指,这句话是他拒绝乞要这只戒指的法官时所说。
第四章
“哈瑞,我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