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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妥。”
“有啥不稳妥的?人家姑娘都跟你说,想你想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说不定那是她练字时不小心写上去的。”
“练字还署名?”
“那会不会是恶作剧?”
“放心吧,中国姑娘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她才十七岁,哪是嫁人的年纪?”
“老弟我告诉你,在中国,十四岁结婚也不稀奇。你要是想拖着,再拖个一两年,你亲爱的林小姐改换的姓氏就不是怀特了。你大可以发挥想象,想象自己在跟一个将要进大学的女孩谈恋爱,师生恋很刺激嘛……”
“够了……唔,你说林小姐也就见过我一面,怎么可能……”
“她哪里只见过你一面?”
“……她还在哪见过我?”
“你的字条。像你们这种迷恋文字的人,语言就是最好的坦诚相见。”
“……我还是觉得林小姐不是会给人写这种话的人。”
“你觉得?你还觉得我勾引少妇呢!”
“我什么时候觉得你勾引……少妇了?!”
“我和林太太。”
“那不是你暗示我那样想的么?”
“我只暗示我和她关系不只是普通医生和病人家属。你瞧,你都曲解了我的暗示,你怎么能知道林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做什么样的事呢?”
凯思还想反驳他,医生却拍了拍他的肩,抬了抬下巴:“到了。”
林府比先前来收拾得光鲜多了,灯笼换了,院里杂草也除了,里里外外都修葺过,只是略显老旧。两人在正堂坐下,不时,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就朝这边过来了。
“邓医生,”林太太和旧日里一样热情,一件牡丹纹的月白旗袍裹住身体,手推波浪纹的卷发一丝不乱,艳阳下见了,容光比先前暮色里还亮上几分,“是来复诊我家老爷的病的么?我家老爷比先前好得多了,如今也愿下床走动,咳得也较往日少了。”
医生避闪似的低头笑了一下:“不瞒您说,我今儿来是有别的事儿。您瞧,这不连药箱都没带么?”
“医生请说,”林太太的眼神很快地掠过凯思,转了头朝里唤:“锦儿,给两位客人添茶!”
医生侧了身子,目光搁在凯思身上,话却是对林太太说的:“太太,您知道我这位好朋友是做什么的么?”
林太太眼波转了好奇:“好像也是当医生的罢。”
“他当我这样儿的医生,实在是屈才了。”
“不是做医生的?那是做什么?邓医生您可别吊着我。”林太太笑开了。
“他呀,之前在牛津大学当教授。”
“牛津大学?”林太太怔了一下,马上笑道:“是你们英国很有名的大学罢?”
“岂止是英国有名,全世界都有名!我不敢说全部,但是整个世界最聪明的人一半都在那儿!而我们亲爱的凯思,是那些天才的老师。”
“那真的相当了不得。”林太太小呷了一口茶。
“像他那样二十六岁就当教授的人,放眼牛津也是少有的,说来他当教授时,比牛顿还小一岁哩。”医生逐渐亢奋,“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您讲。”林太太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盯着医生。
“这意味着,林太太,您面前坐着一个将会改写历史的人——带着一群天才改写历史!”
林太太并没有听太明白,她不懂为什么教一群很聪明的学生就能改变历史,她暗笑医生话说得颠三倒四,但面上仍是一副惊奇的表情,甚至可以看出津津有味的意思。
凯思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医生这才醒悟自己话说得有些多了。他笑道:“凯思他汉话说得不好,为了方便交流,我来帮他翻译。”他转过头正要把相同的话用英语转达给凯思,却被拒绝:“哈瑞,你们又没有用《诗经》交谈,我听得懂。”
医生狡黠一笑:“我夸人的本事又提高了不少。”
凯思尴尬地咳了一声,道:“准备翻译吧。”
“正如刚才我的好友所说,我曾经在牛津大学担任格致学教授一职,但现今我已辞退这份工作,独身一人来到中国。”翻译到这儿,医生忽然回头,瞪着凯思,悄声道:“你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凯思道:“我必须诚实。”
“行,您最诚实。”医生翻了个白眼,转回头继续翻译:“我现在没有工作,但我存留的薪水暂时还能支撑日常生活。希望您和您的丈夫不要介意。”
“我之所以希求您俩位的体宥,是因为我深深地爱上了您的女儿,林自南小姐。就在我借给林小姐的书中,她也向我表达了同样的心意,这就是为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