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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暴躁,一听闻便立即呵斥道:“笑话!崖下有七十二条路径,每一条路径都岔路众多,错综复杂,我们漫无目的地去找,要派多少人,找多少时间!夏久澜,我们念你是一宗之主,才会予你些颜面,而你身为我教中人,不配合我教事务也就罢了,如今还出言轻慢,莫非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久澜道:“吴长老,并非我不想配合,而是我能力实在有限,恐不能助教主与长老们达成所愿。”
吴茂见状正要发火,王苌先将他拦下了,同时自己也不由拉下脸来,沉声问道:“此话何意?”
久澜道:“意思也很简单,我虽指点了他们路径,可没有把握能确定他们必然会按照我所说的方向走。诸位这么来问我,未免也太高估他们对我的信任了吧?”
话一说完,席间就有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夏宗主就不必妄自菲薄了,那应愁予都敢到崖上来寻你,还能不信任你吗?况且旁的不论,他们往哪个方向去,是他们的事,而你交不交代,是你的事。然而你自来这里起,就一直言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莫非是对我教生了反叛之心?”
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剑宗的宗主汪蒙,他一开口,立刻便有数十人响应,霎时满厅都开始议论纷纷。
“夏宗主私自收容救助朝堂余孽,已属大过,如今教主与长老仁慈,愿予之改过的机会,可夏宗主却仍是不知悔改。如此行径,恐怕是真的起了异心吧?”同辈弟子汪久晨附和道。
“可惜了夏苡宗主,医宗竟传到这么一个白眼狼的手里!”说这话的人久澜便不识得了,声音听来十分陌生。
可是听到这里,纵然久澜再端得住,也无法继续保持住平静了。她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昂起头来,面色看上去仍是淡漠的,但声音却冷得有几分骇人:“还请诸位注意言辞,不要牵扯到旁人。”说完又向剑宗的所在道:“敢问汪宗主,您说久澜有反叛之心,是如何反叛了?”
汪蒙冷笑道:“若真要议起来,自打夏宗主你继任以来,忤逆的事情还做得少吗?远的不论,那叶笙寒是朝堂安插的人,多年以来出卖武林同道,挑起各路纷争,几乎无恶不作。我们掌天教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也是拜他所赐。而你明知此人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却不将人交由教主和长老处置,反而对重伤的他施以救治,还不惜盗取教中圣物。你说你的这些行径,不是公然与我教,乃至与武林为敌,又是什么?”
久澜扬声道:“叶笙寒并非十恶不赦,他只是一枚弃子,一根草芥,被失了势的主子弃如敝履,人人都能对他踩上一脚罢了。”
此言一出,厅上的气氛即刻便诡异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在那一瞬沉默了。久澜虽看不见,但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变化。
还是王苌率先问道:“此话怎讲?”
久澜道:“叶笙寒重伤,并非缘于武林,而是在于朝堂。您当叶笙寒为何会被朝堂放逐甚至追杀?因为他们那些人,更加容不得有人对敌营施以援手。”
“你是说,叶笙寒对朝堂也有二心?”秦莺问道。
久澜沉吟片刻,道:“朝堂有他的软肋在手,他不敢公然反叛,但近年武林与朝堂的纷争,确然非他所引导,否则,他何以会机关算尽也不见捞得半分好处?而且这几年里,若非他从中坏过不少事宜,何以那人会恨他至此,就算身陷囹圄也要治他于死地?”
“所以,这就是你救助敌人的理由吗?”吴茂质问道,“夏宗主,你这是在为叶笙寒开脱呢,还是在为你自己开脱呢?”
久澜倏然被他问得怔住了,蹙起眉头道:“吴长老,您这是何意?”
“何意?叶笙寒置身江湖多年,骗取了多少武林人士的信任,此事谁人不知?而后又罔顾道义,为虎作伥,试问身为武林同道,谁人不与他不共戴天?怎的到你这里,立场就如此奇怪,竟还为他做辩护,难道他才是你的同道吗?”吴茂哂笑道。
久澜尚不及辩驳,便听汪蒙阴阳怪气地接话道:“别说,吴长老,这其中兴许真有古怪!您还记得夏宗主说过,叶笙寒曾经在一群暗卫的手里救下过她吗?按理说,朝堂的暗卫都该出手狠戾,能杀人于无形,可是我们的夏宗主,却在外游荡数月仍能平安归来,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也早就与叶笙寒,或者说朝堂有所勾结呢?”
汪久晨也插话道:“伯父,您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就说那朝廷的蛊毒七日戕,毒辣又刁钻,连她的师父夏苡都束手无策,可是她偏偏就能研制出解方,还能顺利地解除各个疫区的毒灾。若说这其中没有朝堂的默许和助力,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一时满厅又如炸开了锅,各种议论、质疑、声讨之音不绝于耳。而顾久澈淹没在人堆里左顾右盼的,至此也终于忍不住发声道:“没有!我师姐不会的!”
“不会的?顾久澈,你又没有日日夜夜跟在她身旁,如何能保证?”汪久晨道。
“我……”
“够了!”一直沉默寡言的戒律长老赵荀对这满厅乱哄哄的景象厌恶不已,提了口气高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