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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这个问题,藏在心里,原本不打算问的,可到底是被他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每每止于唇齿。此刻,他什么都没有想,就直接问出来了。
骆音回答得很快:“有啊。”
“他是谁?”
他近来多数时间与她待在一起,没发现有其他可疑的人。所以有很大可能性是……他。
这样想着,欣喜大于忐忑。
骆音的眼里满是狡黠:“可多了。有阿爹、阿娘、阿兄、阿姐、茴香,还有先生。”
姚舒追问下去:“我是说,你想要跟他成亲的那种喜欢。”
他太着急想知道一个肯定的答案,他不能保证,在他看不到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沧海桑田的变化。
他以前不是这么一个患得患失的人,自从遭遇了家破人亡之后,人就变得敏感。
骆音抬眼看他,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带着浓厚的探究。她脸上的笑容隐去,无端让姚舒感到一阵紧张焦虑。
第8章 离别
“没有啊。”
骆音这么说。
姚舒心里难免有失落,他只点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
骆音隐约知道了他的心思,支着下巴望着他,同那副裱起来的画中娇俏娘子一般的神态动作,她想直接问出口,又觉着不该问。
到最后,姚舒告诉她,他明日不能来了。甚至……以后都不能来了。
他的眼睛隐约在期盼什么,牢牢锁在骆音身上,可骆音什么回应都没给他。
只轻轻淡淡地“嗯”了声,忽而展露笑颜:“那初初就预祝先生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姚舒抿紧了唇,深深看了她一眼,叉手于前,拜了下去,行了大礼。
想说的话,想问的事,因为羞于开口,或是碍于一切都不确定的未来,咽回肚子里,任它抽枝发芽,缠绕在心头。
晚膳的时候,骆寻提到了近来在随清县传得沸沸扬扬的事。
“我听说姚郎君恢复了科考资格,又得贵人相助,愿意推荐他,以他的才情,想必通过会试不成问题,很快就会飞黄腾达,成为品阶不低的官员,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他。初初,之前你不是招他做画师吗?可巧做对了,你对他有恩,日后他说不定会照拂我们些。”
“兴许吧。”骆音对这话题的兴致不高。
反倒是骆阿郎听到骆寻说的,眉头一皱,一声愤怒的轻哼声就出来了。
“我前几日北上,遇到了曹家,一年前他们不是搬离随清县了吗?没想到搬去了晋州,还混得风生水起,爪牙纵横,垄断了晋州一脉的商业,不给其他商人留活路,这般庞大的架势,似是背后有人撑腰。”
“是何人?”
“我不敢多打听,反正曹家气焰嚣张得很,成了晋州的地头蛇。”骆阿郎说,“我辗转多地,也找不到价格公道的丝绸。”
骆寻闻言目露担忧之色:“成衣铺缺了原料,生意做不下去了。”
这番话说出来,惹得骆阿郎连连叹气。最后说道:“反正是不敢和曹家有牵扯了,我只能另辟一条途径了。”
另一方,在家潜心读书的姚舒没几日就收到了一封信,是京城里那位大人通过专门的信使传过来的。
姚舒道谢了信使,接过信急匆匆地回了屋子,就着窗外明亮的天色,展信一瞧,脸色大变。随后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几转,将信燃在屋子角落里的炭火盆里。
可是,哪怕烧了,信里的内容依旧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信上说:
令尊被诬陷贪污一事已有查证,所涉之官员实属庞多繁杂,已取得部分官员证词。本官正在竭力调查,只是那白银来源实在蹊跷,本官尚未查出真相,但心中有一猜测,可能是所处地方的富商与官勾结,试图营造便利。
姚舒脑中过滤了一遍随清县的富商。
最后得到一个错愕的答复。
——骆府。
不可能的,骆府怎么可能搭上官员陷害他的父亲?没道理这样做啊。而且,能养育出骆音那样好娘子的骆府,不会是做出那种事的。更何况,这仅仅是大人的猜测。
同时也不停地反驳自己,随清县比较大户的富商目前只有骆家,其他比较小的几乎不成气候,而且当年阿爹被陷害的时候骆家还在。
他心里很挣扎,脑中不断地浮现骆音的笑颜,随即又是旁人对商人的言论,什么“狡猾诡诈”,什么“不择手段”,什么“下贱卑微”。骆府会是那样吗?他又忆起阿爹临终前的遗言,阿娘得病时的痛苦,自己所遭受的恶言冷语,如果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会有骆府,他该以一种怎么样的心态去面对骆音?
骆音知道这件事吗?会不会就是知道,才去帮助他来减少一点良心上的不安与愧疚?
他心思重,总爱想多,自落魄之后,更是怀着恶意揣测别人。
一面安慰自己别多想,一面又忍不住想。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