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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叹气:“仪云独守空房还没落泪,他俩已经先哭上了。”
她自己也是正妻,对仪云的遭遇感同身受。
贤妃宽慰她说:“仪云心地纯善,历经磨难后拨云见月,方有个好结局。贞儿无须忧虑,况且妙音也有她的过人之处,若非作者刻意安排,不至于变得这么歹毒。”
惠嫔咬了半块桃酥,细嚼慢咽,用绣了墨竹的绣帕细细擦拭手指,不紧不慢道:“贤妃姐姐真是说出了嫔妾的心声,妙音出身良家,家道中落才沦落风尘,前头还是个娇娇善女郎,为城里的乞丐慷慨解囊,施粥散钱,怎的后面突然就要谋财害命,暗算仪云呢?”
她轻轻摇头,说:“嫔妾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大概连作者自己都不懂,纯粹是为了戏剧效果吧。”
虞贞含笑朝徐碧琛这边望了眼。
徐碧琛抿唇,认真地说:“姐姐们说得都有道理,琛儿受教了。”
都有道理,等于没说。皇后似笑非笑地转过头,继续看戏。
这边,妙音有孕,陈督舟和仪云矛盾不断,他满脑子吟诗作对,风花雪月,仪云却一窍不通,只会操持府内事务。陈郎越发觉得和妙音才是天造地设的璧人。
仪云抹泪:“奴似江上芙蓉独自开,落得冷清清漂泊浮萍态。恨与君结发,到如今,闷昏昏,泪不断。”
僖嫔怒火攻心,痛骂道:“欺人太甚!劳仪云整顿府苑时不曾怪她不谙风雅,事情都办妥了,却开始嫌她不能心意相通,令人不平。”
“妹妹喝口茶压压火气。”惠嫔云淡风轻地说:“枕边人日日相处,若是连她都不交心,日子岂不是味同嚼蜡?固然不该置发妻于不顾,但陈郎之苦,亦可谅解。”
柳嫔欲言又止,道:“此言差矣,无论仪云如何,都是陈郎自己选的。既与她结为夫妇,就当尊重、呵护,世间心意相通者何其多,难道要一个一个爱了去?”
她平时谦让,鲜少和人顶嘴。听她压了惠嫔的话茬,徐碧琛颇为惊讶地投去一个眼神。
惊讶的情绪转瞬即逝,徐碧琛拍了拍手,欢声道:“这出戏演得真好,让咱们姐妹都活跃了起来,各有见地,和而不同,都是好事。皇后姐姐一定要好好奖赏戏班,记大功一件!”
皇后还在聚精会神地听戏,闻言,转头柔声说:“琛儿说得对,姐妹们相谈甚欢,这戏班要居首功,应该赏赐。”
她别有深意地笑笑,道:“没想到,一出《秋月圆》,还能让本宫看到这样热闹的场景。极好,极妙。”
一棍子下去,打出两窝蛇,能不妙?
徐碧琛偷偷瘪嘴。
早说就不来了,别人吃的是鸿门宴,她呢?看的是鸿门戏。
台上苦情地唱着,台下女人们夹枪带棒地争着。
真应了那句老话:与人斗,其乐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戏曲全是乱编,有借鉴,勿深究~
啊这个写得真是头疼
☆、施压
徐碧琛热得不行,一脚踏进门,嚷嚷道:“桃月,伺候本宫沐浴。”
她里头衣衫都被汗给浸湿了,紧紧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桃月早料到主子怕热,已经备好热水。遣太监提着一桶桶热水进屋,倒进一人高的大木盆里,又撒了些带香气的佩兰进去。
《女诫》有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这是将沐浴同女子德行联系起来,故而在洗澡这方面,有着许多讲究,一点都马虎不得。
以前沐浴,只能用兰、桂、檀等植物的皮、叶和水煮沸,制成‘兰汤’。随着远汉丝绸之路的开辟,西域的香料传入中原,这豆蔻就属其中之一。
豆蔻熬水淋身,可使肌肤出浴不濡,柔嫩至极。
“桃月,让他们都出去。”徐碧琛道。
宫人尽出,只剩下桃月、彤云在一旁侍候。
两人上前,为她解开衣带,罗衫半解,滑下酥肩。
少女柳腰不足盈盈一握,双腿纤长笔直,尤其是那身皮肤,白得胜雪。
她登上几层小台阶,入了浴盆。
热水没过大半边身子,花瓣从水面流过,又在水波激荡之下倒回来,与她肌肤相触。只一刹那,又像没碰着东西似的,从她身上滑走,足可见其滑如绸缎。
桃月抓了把澡豆在手上,为主子洁垢。混着药粉的澡豆一凑近,就有股中药味儿扑鼻。
徐碧琛嫌弃地说:“没有肥珠子吗?”
彤云:“您昨天才说肥珠子油腻,不及澡豆清爽。”
她说过吗?
虽然少女很怀疑这件事的可信度,但她还是认了怂:“那你们洗快点,我要被臭死了。”
其实澡豆一点儿都不臭,只是她不喜欢闻中药味。
彤云一板一眼道:“浴德谓沐浴于德,以德自清也。沐浴也是沐德,主子不应着急。”
她牙根发酸,腹诽道: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