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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选了最重要的说。
“前段日子,仗的确打的艰难”,她笑意不减,省略了这一部分,直接托出好消息,“但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先帝竟然写过诏书,想要将皇位传给王爷!”
言及此事,苏十里嗓音拔高了几分,饶是云雾初,都禁不住站起了身,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
“尽管诏书上墨迹斑斑,但的的确确可以瞧出是先帝亲笔所写,先帝既然曾经指派过继承人,那依靠嫡子身份夺得大统之位的徐胥成就摇身一变成了蓄意夺权之人,忤逆先帝之意,天下的风评已经变了。”
向来自古嫡庶尊卑有别,先帝诏书做不得假,先帝舍了嫡子,选雍勤王,纵然不符合祖宗规制,礼仪制度,但稍一细思,就可发现其中缘故。
无他,雍勤王的确是诸位皇子中能力最高者,赫赫战功是做不得假的。再对比徐胥成在位期间的无作为、骄逸淫奢荒唐度日,谁更能堪当天下之主,立见高下。
民心所向的方位渐渐变了,有了这诏书,便是变相的为徐胥野脱去了谋逆造反的帽子。
帽子一脱,普天之下便有人开始打着“匡扶正统”的名号大张旗鼓的支持南护军。
这样一来,南护军的困境自然解决。
苏十里兴致勃勃的分析完局势,去看云雾初,意外的瞧见她的眼中的忧虑,“先帝诏书这种东西,岂是那么好拿到的呢,就算是拿到了,再为天下人广知,这其中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云雾初腹间突起一阵绞痛,她紧紧的蹙眉,想要挨过,贝齿咬了又咬,手指都在颤抖,她压下口中喘息,“在宫中的谁,可以行此事呢?”
她望向苏十里,反手握住她的手,“前几日我得了消息,我父亲为脱干系,主动进宫。倘若真是父亲做的,还差一步,差一个人将这诏书带到宫外,十里……”
她突然唤苏十里的名字,话不再多说,但听的人已经全懂,苏十里身子僵硬起来,口中喃喃,“我弟弟。”
云雾初扶着肚子慢慢站起来,她心思本就沉,重生了一世,越发能看透很多事的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
她的父亲,苏迭远,还有……别的什么人,总该是为了这件事付出了什么。
她险些站不住,不敢再深想。
这势要搅弄天下的乱局,怎么可能没有牺牲,早就牺牲了不知多少鲜活生命,他们都处在这乱局之中,谁又可以安然,谁又可以幸免。
千里之外的汴梁,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与苏十里并不能获得最真实直接的消息。
等待,是最磨人的。
比如,等他回来,又比如,等肚子的孩子发动。
当夜,云雾初便有些发热,一碗碗汤药灌下去,本来柔软的腹部开始阵阵发紧,腿、间涌出些温热的液体。
她探手摸了摸,惊觉羊水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抱抱,真·家和万事兴最重要了!
祝大家幸福美满,家人身体健康
(突然莫名其妙的祝福,爱你们呀!)
今天这章字数少了,明天补。
☆、大结局
天边隐隐透出亮光的时候, 云雾初已经疼的辗转难耐,烛火燃了一夜, 烛泪落满银莲花烛台延到几案上,无人去理睬。
又一滴红烛泪顺着烛台落下来的时候,床榻边压抑着的呻、吟声也传了出来。
云雾初侧躺着,手放在枕边, 忍受着阵痛带来的不适, 她微微咬住下唇,不想叫自己泄出痛呼。
她出了很多汗,粘腻在身上更加难耐, 燕泥扶着她换了一身寝衣, 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腿、间见了些红。
云雾初撑着身体坐在床边,看着大夫与稳婆忙进忙出, 听着他们刻意压低的声音,“王妃是头胎, 羊水破的太快了,宫口开的太慢了,怕是情况不好……”
云雾初随手用袖子擦去额上汗, 她抬起一只手, 云雾顷立刻迎了上去,她声音都发着抖,道,“扶我起来走走。”
宫口开的太慢,她不能再躺下去, 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云雾初的脚刚落地,才迈了半步,膝盖就一软,直直的就要往下栽。
幸亏云雾顷人高马大,一把扶住她,他的手架在云雾初的臂弯处,将她全身的力量压在自己身上,心有余悸道:“阿姐,还走吗?”
云雾初刚换的寝衣又被冷汗湿了个透,她托住肚子的手并拢为拳,想按按肚子来舒缓一下疼痛,但又怕伤到里面的孩子,只能作罢,“走,你扶着我,慢慢的走。”
每一步,都走的艰难,阵痛一来,燕泥就放了绣蹲让云雾初坐下歇息会儿。
苏十里熬了粥一口一口喂她,云雾初喝了五口,就开始反胃,抿紧了唇推开了碗。
“不多吃些,一会儿哪里来的力气?”苏十里轻声细语与云雾初打着商量,“雾初,肚子里是两个孩子,你得吃些啊。”
云雾初靠在燕泥身上,额头上留下的汗迷了眼睛,她使劲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