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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那双淡漠清冷的眸子里察觉出几许掩藏的温柔与担心。
    季语难得一本正经地回答他:“腿上的伤还好,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只是路途过于遥远,腿根磨红了一大片。”
    季语慢悠悠整理衣摆,一双好看的眸子有些委屈地眯起来,像只趴在屋顶上晒太阳的大猫。
    谢晅见了从喉间发出了一声轻笑,并不明显。季语没听清,她只看到了他冷着脸去给她找药膏的背影。
    见谢晅已走远,季语颇有些无聊,一只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注视着将士们忙碌的身影。
    殷红如血的残阳下,一个牵着瘦马的小探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个小探子平日里极为乖巧可人,极得韩衍的赏识,季语也偶尔与他说过几句话,小少年乖巧的模样直直甜进人心里,让人印象深刻。她心里对这小探子颇有好感,对他说话时难得露出几分真切的温柔。
    这个小探子此刻牵的马是一匹大马,虽爆发力不足但耐力极好,适合长距离送信。
    季语深深皱了皱眉。
    探子骑的大多是小巧而健硕的快马,这种快马虽然耐力较为不足,但爆发力极强,极适合军营短距离的探路。这个小探子却偏生挑了这样一匹大马,是何居心呢?
    季语意味深长地盯着那人的背影,如同一头狰狞嗜血的兽,躲藏在无人察觉的地方,蠢蠢欲动。
    不多时,谢晅已拿了药膏回来。季语接过那药膏,手指下意识捻了捻药瓶光滑的表面,语气平淡无波:“跟上去,杀了那个人。”
    “谁?”
    “我素日欣赏的那个小探子。”
    季语唇角的小梨涡很深,只要略微浅笑,就会陷进去两个小坑,笑容甜得似乎一舔就化。她说这话时依旧在笑着,声音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这才是真正的季语。不管她表面上对那个小探子有多亲切,这种温柔也只存在于表面。真正藏在骨子里的,是拒人千里的淡漠疏离。
    小探子已骑马离去,谢晅随手牵过一匹快马,直直朝着小探子消失的地方追去。
    季语颤颤巍巍站起来,慢悠悠走回自己的营帐,哆嗦着手指给自己抹药。
    待谢晅赶上那个小探子,一来一回差不多花费了半个时辰。他带着一身血腥味儿回来时,季语已抹好了药膏,一脸惬意地看着他气息微乱的模样。
    此时的谢晅湿漉漉的像只秃毛小鸡仔,束发的玉冠不知掉落到何处了,散下的长发不知为何被水打湿,凌乱地贴在身后。他薄而色淡的嘴唇轻抿,眉心微蹙,似乎有些难为情的模样。
    难得见到谢晅发窘,季语咯咯笑了许久,方正色道:“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谢晅声音微哑:“那人不敌我,便纵身跳进库依河中。我为杀他,只得随他跳河。”
    “死了么?”
    “死了。”
    “尸体呢?”
    “被河水冲走了。”
    季语看一眼他滴着水的下摆和滴着血的长剑,少见的用婉转的语调开口:“回去换身衣服罢。别着凉了。”
    谢晅一言不发转过身去,却被季语眼尖地看见了他透粉的耳垂。像个小冰山,慢慢化开了一角,只一角,也明媚得很。
    季语想象着谢晅稍微丰富一些的表情,心底某些恶劣的本能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
    季语的指尖遥遥指向一点,像尾羽拂过树梢般,轻轻点了点远方:“换好衣服,便去今日走过的路上替我找一样东西。一整天都在马上奔波,我那自幼随身佩戴的玉佩不知掉落在何处了。玉佩是翡翠玉,雕着一朵青莲,未时还戴在身上,申时已找不到了。你去那段路上找找,不要遗漏了什么地方。”
    顿了顿,又道:“无论找到抑或找不到,今日戌时之前必须回来。”
    谢晅应了她一声便走出了营帐,没有看见身后季语亮得像两颗星星的眼睛。
    此时天色已黑的像墨,今日申时到未时走过的路又杂草丛生,谢晅凭着记忆一步一步用脚丈量着土地,试图找到季语所说的玉佩。他神色郑重,似乎在做什么极为庄严的事情。
    谢晅细细找了一遍,不曾寻到刻着青莲的玉佩。他转身待要离开,却想起季语提起玉佩时严肃的神情来。她说,这是她自幼佩戴的玉佩。这枚玉佩跟了她这么多年,想必是对她极为重要的。
    他在原地怔了半晌,返回去又细细寻找了一遍,不曾遗漏一处。
    戌时一刻,谢晅匆匆掀开营帘,抖落一身暗夜的凉风:“大人,属下未能找到玉佩。”
    季语颇有些失望的模样,忽闪的眼睫像软中有韧的羽毛,似触非碰的从他身上抚过去:“都找遍了吗?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今日申时到未时走过的路已找遍了,并未找到刻着青莲的玉佩。”
    谢晅抬头,恰对上一双浅笑盈盈的眼睛。她从怀中拿出一枚翡翠玉佩来,表面雕刻着一朵青莲:“找到了。是我记错了,申时我便将玉佩从腰带上解了下来,并未掉在路上。看我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