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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义重。
她道:“小女愿助燕家主一臂之力。”
子宁心道来得好。
江湖中三姓大族燕、楚、白,白氏擅医,号称可起死回生。有了白易烟,就多了几分平安的把握。虽然…… “不必。”
燕暨一口回绝,语气冷淡,他起身离去,道:“燕氏自有良医。”
子宁紧跟着赶过去,心想:主人,你口气太大了。
却突然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接了盟主令,宜早不宜迟,去的越晚,线索越少。
燕暨不愿意再回别院和客栈耽误时辰,吩咐浅碧和众家仆随后赶到,自己行李都不拿,骑上马就要扬鞭而去。
子宁抱着剑左右看了看,想要跟上去,却没有第二匹马。
燕暨的马是千金难得的西域宝马,比中原的马更高大健美,四肢修长,皮毛乌黑发亮,格外神骏。它名为奔宵,能日行
千里,听说比子宁还要昂贵。
若要再临时寻一普通的驽马,她也追不上他。
他居高临下地坐在马上,子宁仰望着看他,竟然觉得有点胆怯。
“主人……”他要立刻出发也就罢了,扔下她无所谓,可是她还抱着他的剑呢。
剑也不要了?
奔宵背负着主人,似乎按捺不住,它轻踏了一下前蹄,子宁下意识地把乌鞘紧紧抱在胸前。
“子宁。”燕暨向他伸出手来。
逆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不假思索把一只手递过去。
身上一轻,脚底腾空,燕暨拉她上马,让她跨坐在他的身前。
她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抱着他的剑,想要坐正,却歪了一下,险些滑下去。
“坐好。”燕暨单手抚了一下她的腰让她坐正,又立刻守礼地离开,只在她头顶说,“抱紧我的剑。”
缰绳轻抖,奔宵打了个轻快的唿哨,小跑起来。
子宁往后一仰,结结实实摔倒了他的怀里。
“唔。”奔宵跑起来起伏跃动,她被颠得不停晃。她抓着他的剑,怕乌鞘剑滑下去,就没有空闲的手扶别的地方,她心
里惊慌,竟然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有些失态了。
燕暨唇角一翘,低头看她露出的那一小截雪白的后颈。
轻夹马腹,奔宵与他心意相通,跑的越来越快。
子宁不时往他怀里撞,东倒西歪,惊险极了,她咬着嘴唇强撑,眼睛几乎瞪成了圆形。
奔宵载着他们跑出崇州城门时,猛地一跃,她半个身子悬到空中。
“主人!”
她投降了,扭头惊慌看他,发梢在空中扬起优美的弧线,眼睛像含着坠入湖中的烟火,璀璨夺目。
倒是扶她一下!
燕暨展开一臂搂住她的腰,把她从半空中扯回来,牢牢捆在胸前,和她紧紧相贴。
惊魂未定中,子宁感觉到他胸腔里传来隐隐的震动,紧贴着她的背,竟然有些细微的酥麻。
他轻声说:“知道了。”
子宁半张着唇惊喘一声。连人带剑,她被圈在了怀里。
得救了。
有大半年的功夫,燕暨带着她四处行走都是乘马车。
奔宵许久没和主人亲近,显然被憋坏了,它背负着燕暨和子宁撒了欢,像风一样快,周围的景色不停退去。
燕暨的手臂横在她腰上,背后紧靠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平静,体温温暖,是沉默而稳定的依靠。
子宁慢慢放下心来,有心情观赏奔宵油亮的鬃毛。
真是一头飘逸乌黑的秀发。
马这种动物,俊美起来有种超越凡尘的神性,这样快速地奔跑着,仿佛能踏云腾空,一直奔到天上去。
简直是天马。
一年前燕暨从花楼下经过,骑的就是奔宵。
花楼下的人都在看她,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神,狂热的笑脸,炫目的花灯,璀璨的金玉,让人觉得恍惚。
子宁站的高,往下看时一眼就看到了这匹漂亮的马。
在那一瞬间,那些东西都模糊暗淡了。
她久久地凝视着,马背上那人便抬起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然后,在花楼里预想过的一切,全都改变了。
如今她竟然坐在奔宵上,从一处奔赴另一处,不必犹豫停留,连风都能甩到身后。
风吹得袍袖翻卷,她的长发缠在他的臂上,散在他的胸前。
她低着头笑了。
危险动作!请谨慎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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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梦
从崇州到怀州,需要骑马行两天。
即使骑着奔宵这样的神骏,昼夜不停也需要一天一夜。
更何况燕暨也爱惜它,不会让它真的昼夜不停奔行。
到了傍晚时分,燕暨勒马,四顾都是野林,周围没有一户人家,他们错过了宿头。
天已经黑了。
燕暨牵着奔宵让它在河边饮水,子宁慢慢跟在他后面。
她不会骑马,颠簸一路,初时的兴奋过去,这时候全身僵硬。更重要的是,她大腿内侧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她尽力忍着,但走起路来不免有些不自在。
燕暨一直听着她的脚步声,此时听到与往常不同便回头看她:“子宁。”
她连忙忍疼快走了两步。走快了那点不自然更明显,简直是一瘸一拐了。
这样难看失态。子宁脸色涨红,尴尬极了,说不出话。
燕暨的目光落在她大腿上,眼神一闪,忽然明白了。
“……是我考虑不周。”他别回头去。
子宁不知道怎么回答,只低着头。
天上悬着一弯瘦月,光芒微弱,星星闪动,天高气清。
奔宵踏着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