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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喜子陪您喝嘛。”容胭灵机一动。
“那敢情好,能陪邹神医喝酒是小人的荣幸。”何喜笑得见牙不见眼,何致年面露同情,默默地偏过头去。
33.中招(修)
高手过招, 玩的就是心照不宣。一顿饭下来,何致年跟邹篆闹得更僵了。二人针锋相对, 容胭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第二天起床, 她发现何喜也不对劲了。
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复往日的蓬勃朝气,做什么事都是心不在焉。拿烹饪来说, 不是菜炒咸了就是饭蒸糊了, 偏偏他自己还一无所觉, 一连吃了两顿, 何致年就让他回屋歇着去了。
见状, 容胭到自己箱笼里翻出一双簇新的浅口厚底黑布鞋,彼时何喜正耷拉着脑袋坐在门口发呆。
“喏, 你麝烟妹子给你做的新鞋, 她托我带给你。”
何喜刚想伸手去接, 不知何故又缩回手,神色黯然道:“四小姐, 这双鞋我不能要,你替我谢谢麝烟妹子,让她以后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容胭默了默,问道:“为甚么?你们之前明明那般好。”
她还打算等她跟何致年的事尘埃落定后, 就帮他们也定下来。
“我、我……”他张了半天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但眸子里流露出的绝望和乞求, 竟令容胭不忍再问。
“好,我会跟麝烟说的,是她误会了,你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她虽然只是个丫鬟,但是非还是拎得清的。”
“四小姐,不是的,麝烟没有误会,我对她就是男女之情。可我现在跟废人没两样,我拿甚么给她幸福?”何喜突然崩溃大哭。
容胭大惊失色:“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何喜摇头不语,只顾着哭。
容胭又问:“找邹伯伯看过没?”
“找过了,”他边哭边哽咽,“邹先生说治不好,以后只能这样了,呜呜呜。”
容胭叹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坚定道:“你放心,麝烟有情有义,不管你患了甚么病,她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就是这样我才更难受!”
她的安慰非但没起作用,反而愈发刺激了何喜,他忽然站起来,“嗷”地嚎了一嗓子,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容胭:“……”
唉,生平头一回安慰人,竟把人安慰得哭着跑了。
她懊恼地走向厨房,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里面忙碌的人,慢慢走到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何致年手上动作一顿,回头朝身后望去,奈何她将小脸埋在他背上,看不见她的神情。
“你忙你的,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少女在他身后闷声闷气说着,小手将他抱得更紧了。
何致年这会儿正忙得飞起,灶膛里生着火,一个锅里炒着菜,另一个锅里焖着饭,还得分神兼顾明显不开心的小姑娘。
“好,依你,就抱一会儿。”
他宠溺地笑笑,继续忙碌。一会儿看火,一会儿添水,一会儿翻炒,一会儿加佐料,条理分明,纹丝不乱,这期间容胭一直挂在他背上,愣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毋庸置疑,何致年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抛开外在,他身上有种非常吸引人的特质,沉稳、老练、游刃有余,不管说话做事,亦或发脾气,他从不失态,却能令身边的人信服又畏惧。
容胭渐渐松开了手。
何致年弯腰从灶膛里抽出一根烧得正旺的木柴放到灶下,舀了水加到锅里开始煮野鲫鱼汤,绿葱,黄姜,白豆腐,红辣椒丝,满满一锅色香味俱全,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三郎,你的厨艺为甚么这般好?”
他会的东西很多,弹琴、绘画、补画、种花,但那些都是雅事,不同烹饪。他的动作如此娴熟,绝非一日之功,但他是家中幼子,又是读书的料子,哪怕再穷何家也绝不会让他进厨房的。
何致年弯腰刮刮她的俏鼻,笑道:“出门在外,总得学会照顾自己。”
他不会告诉她,自来到荆州,他就请了当地老妇教他做饭,为的就是将来她思乡时,能吃上一口地道的家乡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