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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
温晚亭:不是我想走,是我的腿有了自己的想法。
“如此,便先从那盒香膏查起,我自会遣人前来协助查案。”
给王自忠指了个查案方向后,楚离不欲多言,亲自将温晚亭护送至她马车跟前,准备告辞。
温晚亭思绪繁杂,似有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对方才楚离仅凭两指就能将自己“提走”的举止印象深刻,当下便有样学样,玉臂一伸,五指轻轻扯住了楚离的衣袂,果然见他停住了脚步。
他的视线顺着自己繁叶滚边的衣袂移到那只指若削葱的手上,匆匆一瞥便挪开,望向温晚亭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探究。
照他从前的观察,温晚亭每次惹事后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回自己府中窝着,轻易不会被顺天府尹逮住现行。今日她溜得不够积极不说,怎的到了马车前还在犹豫不决?
实则,温晚亭是觉得,自己闯祸后,是被自家亲爹捞出来,还是被自己未来夫婿捞出来,这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亲爹永远是她的亲爹,夫婿却可能成为别人的夫婿。
寻常人听闻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弄花了别人的脸,还顺带着干了场群架,即便修养极好面上不显,心中总会有些不喜。
纵使春铃同她说起这楚离近几日来的迷惑行径,像是被她灌了十几缸迷魂汤一般令人捉摸不透,但稳妥起见,为了避免夫妻间嫌隙越生越大,有些误解得在一开始就解释清楚。
温晚亭自觉她这档子破事在水落石出前恐怕解释不清,但没关系,根据她从前虚心认错屡教不改的行事作风,此番她可以先摆出个忏悔的姿态来。
“方才多谢王爷相助,只是……”温晚亭似有为难地瞥了瞥一旁秀气精致的马车,“我府上马车,在来时的路上断了车轴。”
这本事她还是同楚离学的,满口胡诌时,逻不逻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光明磊落且理直气壮。
至于结实精致的马车如何在京都这平坦宽阔的大路上跑断了轴,别问,问就是豆腐渣做工说坏就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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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楚离隔着一方琉璃案台,望着自己马车内金丝玄锦软榻上,一块接一块吃着栗子糕的女子,若有所思。
他本人并不重视口腹之欲,亦没有什么明显的喜好,当府内小厮询问车架内需要备些什么糕点茶品时,他便悉数按照温晚亭的喜好来布置,当时未料到还有派上用处的一天。
除此之外,王府内一应需要他拿主意但他又并不十分在意的事物,其实皆是比照着温晚亭的偏好来打点。
他原本不过是留意着她的安危,可三年来暗探日复一日地前来禀报,事无巨细唯恐有所错漏,倒让她的身影在脑海中越发鲜活生动。
他自认为是个寡淡的人,他的皇帝表弟顾锦琮曾断言,若不是先皇后对他有恩,死前将太子大业托付于他,恐怕他这副无欲无求的性子更适合遁入空门。
顾锦琮彼时不过是说句玩笑话,却见楚离同他那位整日想着出家的皇后谈论佛经时,一股方丈同庵主会见的既视感扑面而来,顿时脸色黑得惨绝人寰。
他原是想让楚离帮着劝劝皇后,并非让这二位引为知己相约剃度来着。
“朕听闻,我佛慈悲,普渡众人,二位先考虑考虑,渡一下朕,如何?”
他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极度卑微。
楚离却是不以为意。
于他而言,人世无趣,但她有趣。
当温晚亭伸手去摸第五块栗子糕时,手边递来了一杯热茶。她望着那只比杯盏明瓷更为白皙的手,那修长匀称的五指,才猛地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没说。
怪就怪她方才刚刚坐稳,悔不当初的神情还没摆出来,就被一盘精致小巧香味馥郁的糕点堵住了口。
楚离将栗子糕推到她跟前的姿势太过自然,她不便推拒,就这样吃了一个,两个,三个……
真是美人误国,美食误事。
她此刻眼前有美人,手边有美食,还能记得起自己姓甚名甚,已实属心性坚韧,定力了得。
她急急止住了手,抿了一口热茶,将方才的甜腻冲淡了些,只余回甘无穷在唇齿间缭绕,通体舒畅令人忍不住想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
好在她还记着,她此时的情景不该是这副惬意的模样。
楚离见她手捧杯盏,颔首敛目间,连方才吃到栗子糕的惊喜都在消弭,暗自揣度她突如其来的低落是为何。
同他算得上关系亲密的人本就不多,其中女子也不过他母亲同温晚亭两位,其余便是军中将领或是朝中同僚。
若是拿军中将领作比,他这般突出重围,将那人从敌方阵营中捞出来,那人却一言不发心绪不佳,那多半是觉得自己技不如人颜面尽失,面子里子皆遭重创。
顺着这个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