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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垂头拱手行礼,“臣下是王上亲封的雁北君,”他咬重了称号,端的是一派忠心耿耿,“既得王上信任,自然是要入郭相邦所说那般,为王上奔波,替王上扫清烦恼之事。”
顺手拉着郭开出来做了个靶子。
而如白舒所料,他看到赵赵迁为不满的瞪了郭开一眼,然后转头又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如今将军难得回邯郸,可有去蔺相的府上拜过?”蔺相如虽然已死,但是他的子嗣还留在邯郸呢。
“并未,”白舒也没想着要隐瞒他的这部分过去,“臣下念想着等面见王上之后再前去蔺相府中。”虽然他私底下其实已经去过一次了,但是为了不落人口舌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多谢王上关心。”
“倒不是关心,”赵迁靠在扶椅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于他身前站的恭敬的白舒,“只是最近朝中有一个说法传的沸沸扬扬,寡人也听了一耳朵,只觉得颇为有趣。正巧今日雁北君也在,可有兴趣一听?”
白舒心中咯噔一声便知不妙了,至此为何赵迁让他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为什么郭开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从一开始系统就告诉他周围的人都是‘红名’的答案,已经隐约出现在白舒心中了。
“还请王上解惑。”然而越是慌乱,白舒的表现就越发沉稳平静,他将原本的心思压了压,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赵迁托着下巴打量着站在他十几步之外的青年,却好似突发奇想一般提起了另一件事情:“说起来,雁北君的师傅是廉颇老将军吧?”他的声音带着些小曲的拐调,“廉颇老将军当年选择离开赵国,为何雁北君没有同去,而是选择留下了呢。”
白舒低垂眼帘之下的瞳孔猛然一缩,他感觉到了一条蛇自他的脚底旋转攀爬而上,冰冷的鳞片划过他的躯体,嘶嘶的蛇信子在他的耳畔回响,蛇瞳冰冷的目光一转不转的盯着他,引起阵阵颤栗。
就在这个关口,赵迁发出了一声悠悠叹息:“雁北君可知韩国为何而亡?”他的话语中有感叹,但更多的是不屑,“是因为韩国当年为自保,派出郑国于秦国数十年修建沟渠的疲秦计划啊。”
“而雁北君——似乎也不是赵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蠢蠢欲动想开隔壁综英美的文,但是——不!
我对政哥是一心一意的,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对政哥的爱!!
花心是不可能花心的,开坑是不可能开坑的,这文完截之前我绝对不开新!!!
据说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是——我能行?
我觉得四章之内我能写到政哥和白舒相见??
我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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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停杯投箸不能食
“臣下打出生便不曾见过爹娘,”赵迁的话一落,白舒就接了上来,“自记事起便身处赵国,年幼时更是于邯郸城外生活过,”他并未隐瞒这一段经历,甚至主动将其摊开在了赵迁的面前,以示坦诚,“这些年未曾涉足过他国,甚至后受王上器重受封雁北君,便一心一意守着边关,半步不敢松懈。”
白舒的反应不慢,语气中也没有失了应有的尊敬和谦卑之意:“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是臣子本分,臣下承蒙王上信任与厚爱,赐国姓且封地雁北为将,才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自是心向王上,心向赵国子民的。”
说到末尾,也不忘记给赵迁表一波忠心。
“雁北君反应真快啊,”郭开站在一侧看着白舒,神色晦暗不明,“王上不就是问了一个问题,这还什么都没说呢,雁北君就如此焦急的向王上表忠心,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王上多么冤枉雁北君了呢。”
系统于白舒脑海中发出了‘啊——tui!’的声音。
“郭相又在急什么呢,”白舒心中警铃大振,一颗提着的心在空中被风吹得来回晃动,面上却还是那副沉稳的模样,“正如郭相邦所言,王上还未说话呢,郭相又插的什么话呢?”余光扫过和美人儿笑着咬耳朵的君王,心下愈冷。
郭开是什么人啊,他能手掌赵国朝政大权却依旧被赵偃赵迁两代君王信任着,自然有他独到的进取之道:“开是王上的臣子,王上希望开做什么,开自然就要做什么。甚至若是能于王上开口之前便知晓王上的心意,替王扫清前路障碍,清除所有回威胁到王的事迹,才不算是辜负了王上的信任啊。”
他的眼神里尽是讥讽:“开这个时候说话,却是想要提醒雁北君——王上之前的问题,雁北君还未回复呢。”他的笑里恶意满满,背对着高台上赵偃的眼神里甚至还有着浓郁兴奋和期待,“雁北君,不是赵人吧?”
眼瞧着想要岔开话题的意图失败,白舒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有什么脱离了原定的轨迹,在他的掌控之外飞速向前。本想不动声色的绕开这个话题,但郭开的死追不放令白舒在感到不安的同时,不得不直面它。
若是这个时候再逃避这个话题,那么掩饰的意味就再难遮掩了:“臣下不知。”白舒低垂眼眸,却并未再次撒谎,赵迁和郭开的态度是如此的肯定,并非是在询问而是更接近于知晓答案时揭露答案的敌意和炫耀。
“是不知,还是不敢说。”郭开并未打算如此轻松地放过白舒,“雁北君可莫要说在廉颇将军与蔺相之前,您是自己养着自己的——不过是个总角小儿罢了。”那依在赵迁怀里的妃子不知收到了什么暗示,她躬了躬身子退了下去。
大殿内此刻只有白舒、郭开与赵迁三人,呈三角形或俯首或站或坐:“据传您在被蔺相带回之前,便已经识字了呢。”伴随着郭开这句话的结束,白舒一直悬在高空的心似浸于凛冬的寒潭之中,冷的彻骨,“听闻将军,似乎还写得一手好秦字啊。”
在这个平民没有多余的银钱上学,识字是王孙贵族专项权利的年代,若是说出去自己会识几个大字,定然会引得周围人羡慕不止的。
白舒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自大了,利说得对,他不应因为担心边关军和边关这些年的变化被追责,而拒绝了带着数万大军光明进入邯郸的震慑计划,而选择了轻装简行,数十人奔赴邯郸的愚蠢决定。
那些士兵固然会引起猜忌和不满,却能够威慑住邯郸这群人,让他们出手前思量再三。便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也只需要送信出去,然后就可以高坐钓鱼台。
哪里像是现在,因为身处客场被逼的节节败退不说,在进入王宫前,为表忠心他还将自己的陌刀和佩剑尽数交给了内卫,此刻他身上最锋利的武器,竟然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