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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十日不理半月不问的,反而成日往梨园跑了。
    不管怎么着,须得先解决马瘟的问题,眼瞅着逐日转热,场中近百匹骏马,可禁不住这么糟践。
    老荀请示穆庭准,十一无厘的性子上来:“不是说养猴辟马瘟吗,就找几只母猴儿放在马厩里得了。”
    说罢不管老荀目瞪口呆,一径去卓清府,看犁然忙些什么。
    东府的十一爷来访,卓清府二门上一向是不通报的。因通报声不及穆庭准腿脚快,久而久之,就免去这闲功夫,也没人当真和十一计较规矩。
    穆庭准径入内庭,恰见穆澈在阶下舀水浇花,宽袍笼着清减侧影,闲而逸致,大不似富贵场中人。
    穆庭准低头往自己身上瞧一眼,同样都是闲人,分明都是姓穆,他怎就滚爬出一身尘脂气啦?
    嘿嘿笑一声,穆澈听见方知他来了,这一转头不打紧,十一眼尖地瞧见了对方脖子上那道伤疤。
    十一“咦”了一声,走近又发觉良兄是左手拿着木舀,伸手便向他隐在袖里的右手探去,口中谑笑:“良兄何时改成了左撇子?”
    另一只手毫不客气把他拍下去,赶过来的穆温道:“什么臭毛病,馆子里对舞姬毛手躁脚的勾当,也带到这儿来了?”
    “你几时见我毛手躁脚了?”
    十一的心思何其敏锐,笑着在两兄弟间逡巡,总觉其中有猫腻。“良兄几时变成瓷做的了?”
    话落出手如电,再探穆澈右臂。
    穆温拦得更快,微凉的指叩住十一脉门,无奈笑道:“你再闹。”
    “好哇。”穆庭准眼尾轻扬,二人比划起来。开始还有玩笑的影子,后一招一式皆不轻放,两道逸气棱棱的身影浮错依倚,惊破风声。
    穆澈退后两步,乐得做壁上观。
    廊上一扇云窗忽而推开,一个梳双髻的小丫头露出脑袋,待见庭中如此形景,又赶忙吐舌阖上窗子。
    十一再没想过穆澈的院子里还会有姑娘,恍得忘记还招,讷闷想:在谁身边见过这丫头来着?
    他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穆温喂出去的半招生生止住,险些扭了筋骨。
    他照着十一后脑勺一个巴掌,少年“哎哟”一声,回神道:“对了,你不去校场看看?你买回来的马呀看不见你,一个个都相思成疾了。”
    穆澈于一旁笑叹,子温很想再给这小子一下,手都抬起来了,面对那张笑脸,到底没下得去手。
    直闹了半日,卫氏留十一吃过饭,小魔王方回府去。
    后晌无话,月出东方时,府中灯火皆熄,穆温却在这时去了校场。
    马是一早备在后门外的,蹄声在夜色中一路向西,至武场外,夜色沉寂,昏灯几笼,容许正等在玄门外头。
    之前他按公子的吩咐,打几斤酒肉招待了值夜的兄弟,换上的全是府中暗卫。穆温翻身下马,问:“来了吗?”
    他的脸廓一半隐在阴影里,容许不话唠了,无声摇摇头。
    穆温没再说什么,独自走进武场。里头燃着两列火把,照亮穆犁然暗侧的面孔,平静而冷漠。
    平静是与年纪不符的平静,冷漠亦是与年纪不符的冷漠。
    大哥总叫他多笑一笑。
    大哥脾气好,此番受重伤,为着不牵扯上大姐姐,竟能一笑了之。倘若换成家人受伤,大哥却必定追究到底。
    穆温从兵器架上挑出一杆长枪,圆滑的白蜡杆贴合掌心,一抖红缨如火。
    月更朦胧,似遮云翳。
    他与大哥的脾气不类,有一样却相同——家人受伤,必追究到底!
    轻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与束袖短打的穆温不同,来者长袍及靴,博带风流,像是要赴往哪家风月场;然其孤身踏月,鬓眉猎猎,又添上几分争斗意气。
    此人不大喜欢地踩在沙地上,满鼻子刺刺的火油儿味,看着背对他的那杆枪,和比枪还劲直的背影,嘴角轻蔑。
    “下书约战,游侠勾当,穆二公子认真的吗?”
    “认不认真,你也来了。”
    第37章 夏屋渠渠  良朝脸红什么?
    仲夏寻至,又是端阳。
    家家这一日悬艾叶、备角黍,有孩儿的人家又系辟缯缕、长命锁。京城几处集市热闹不说,东俊府又另有三桩喜事盈门。
    一为这日正是二房老爷的寿辰、二为长世子穆庭翚日前擢职、三则茵表小姐订下亲事,更加烈火烹油的繁闹。
    卫氏一早携两个侄儿过去,东府中正在准备筵宴,东俊侯夫人南宫氏亲迎出来,妯娌喧叙一番,携了手同去里头见老太君。
    外头下火一般,一进屋里凉意宜人。鼎匣内供着冰,为应节景,花案上皆换了画舟踏浪的玉瓶,插供或红榴或金茶,满目富贵景象。
    屋里有姊妹几个,使女丫头子站了满地,簪珥袖带浮清香,甚比春日枝头的红杏缭娆。
    正榻上坐着东俊府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