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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音再相近,总有须眉巾帼之别,时碧笙能以假乱真,说不得有几分别的缘由。
彼时穆澈心中想,他若有女儿,大抵不愿将她锁在闺阁,而情愿她肆意快活些吧。
穆澈看向吉祥,娇软如花的小姑娘正使力拧着一条帕子,水珠顺皓腕流下,如大小玉珠落进铜盆。
遇到她之前,他从没动过儿女之念。
一窍初通,又觉得一切那么迫不可待了……
晚饭后皓月馆消凉,两人对倚阑干,听泉水涓涓始流。
住了数日,吉祥依旧觉着那环绕假山的泉流设得奇巧,白日里便如小瀑一般从石洞激落,溅起飞花,向晚便静水流深,幽杳如絮,一点也不扰人。
她还念着白日里的事,暗计一会儿,眨着眼问:“公子是不是不喜欢出格的人?”
未料穆澈想也没想道:“喜欢啊,人无性情还有什么趣儿。”
他笑了笑,她以为我管了他们,便是不喜他们的作派?“人人皆有自然天性,好比一杆锋矛,不会被什么轻易扭曲,我也不会去扭曲。只是世事长久,那锋芒难免受挫蒙尘。”
好的教义不是一把锁,是一面盾,说是容人,其实同是护好自己,也教导他们,懂得锋之两面。
吉祥不大懂得了,她想知道的也不是这个,悄悄往前挪一寸,狡黠觑目:“那如果,如果我出格了,公子怎样?”
皓月当空,映得女子颜面亦如玉盘。穆澈温柔相视,朝她额头挨近。
“你出格一寸,我就把规线外挪一尺,你出格到天边,我拓出新的海角,总能护住你就是了。”
吉祥听得眸光大亮,飞快在他唇角印了一下,返身就逃。
穆澈满目光彩零落,实实在在地愣住。
当他意识到这妮子是拿行动来印证他的话,一把将人捉回怀里,笑声“算计我”,低头衔住软香的唇瓣。
初是生涩的,如履薄冰,如坠温乡。待到舌齿纠缠,穆澈紧贴纱衣的手掌湿濡了,禁锢人儿,食髓知味地不肯稍离。
长睫扫过吉祥的脸颊,她觉得自己要化了。
天知道诺大的色心撑不起她的老鼠色胆,刚刚、刚刚她真就是想仗着小胆儿出格一下的……
这算是……意外之喜?
吉祥不禁咛了半声,穆澈停下,抬起漉漉深黑的眼,看不见底。
活了二十三年,未动的凡心一脚踏进红尘,三界五行都跟着乱了。
原是这么个滋味。
他起身把人抱进屋里。
第45章 观鼠折葵 我看你可爱得紧。
吉祥早知穆良朝行事认真,但这样子的认真就要了命。
男子抱她在梨花榻中,温柔又牢固地把她锁在怀里。吉祥被亲得七荤八素,胡乱搂住他的脖子。
穆澈后背却是一紧,睁开眼,深深叹了一声:“你还太小了。”
……吉祥心想她不小了,她都及笄了。
穆澈看着潮红的小脸,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轻绽的眉宇荡出一抹难摹的风情。
他拉下柔软的小手,将人规规矩矩放在方榻,自己起身整理襟带,嘴唇比抹了胭脂还红,“……早些休息。”
吉祥低低头,半褪的耳坠子掉下来,小指勾住穆澈衣带。
她不愿他走。
穆澈眼含漾漾水光,声低音哑:“别留我,我,受不住。”
……直到人去,吉祥仍是脸热,摸着肿起来的嘴唇羞想,到底是谁受不住?
赶上穆澈兴致好,一连去塾里教了三日。原有分教经史、诗文、数术、琴弈的先生,他这一来都省下了。
塾中受益不必多说,却说南宫佘隔天见着时符还自疑惑,犀利利地将好友上下打量一遍,似要看出个表里春秋来。
时碧笙回家后已将一日之事与哥哥详说,时符听后一个头两个大:我错过了卓清侯的课不说,你这小祖宗去校场就去校场,怎的还上阵操练起来?真叫爹爹发现了,我这身皮还要不要!叫娘知道了,我的耳朵要不要!旁人看不出也罢,真当南宫也是傻的不成?
妹妹只比他晚半刻出生,晚半刻也是妹妹,小少年自己气得鼓胀,一个字儿也难数落。此时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掩饰:“咳,昨日风热未愈,叫你堪胜一阵,下次可是要赢回来。”
南宫佘听是平素语气,疑虑顿消,笑着勾住时符肩膀,“我说呢,今日可大好了?”
时符:“……”
行吧,这小子敏锐捷才,总在别的地方迟顿些方公平。
到了第四日,彧夫子向府里送进一张帖儿,只四个字:君有神器。
第五日,猴孩子们联名写信,还想再听侯爷的课,随附二十篇小楷、十篇记文,笔迹叫一个五花八门,满满的都是赤子诚意。
穆澈边看边笑,当真的治点送回,且约下以后每月初三、十七两日过去授课。
第六日,正院忽打发人送东西到度林轩,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