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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2

      ,或言葭韵坊破釜沉舟,或赌嘉叶庄乘胜追击,到了八月初一,禅古大街上人头攒动,都来瞧这场热闹。
    鹤心楼高台外,早早挑起了一面迎风幡。
    原来每逢斗茶,鹤心楼主都要亲拟一个招牌挂出来,是日这面锦幡之上,赫然四个赭青大字:堇荼如饴。
    听说葭韵坊挂帅的是吉祥,穆雪焉也给学里放了假,打算带何宓来看。
    不预车马已备,突被书庄里一事绊住,便不得来了。
    要知鹤心楼上区区五六座,不是凭谁都有当场观茗的资格,穆雪焉不来,反成全了时碧笙。这位麒旭侯府的小千金最爱热闹,她原本定了对面茶寮三楼的临窗位子,沾得夫子的光,喜出望外地褰裙登楼。
    同她一道的除了两个婢女,还有她的一个远家表姐。
    这姑娘姓纪,小字玲珑,比时碧笙年长四岁,暂寄京师中,平日表弟表妹都去上学,她自己无趣,好不容易盼来这件热闹,如何都要跟了来。
    此来她还藏着一桩心事,便是听说周容川也会来。
    ——春色年年在琼苑,曾是潇潇探花郎。周容川新中探花,才容双殊的名声传入闺门绣户,不知暗动多少芳心。纪玲珑听闻他本榜眼之才,因御殿试题,圣上赞他好姿容,钦点为探花奉入翰林,是以偏想见一见才甘心。
    两个姑娘上了楼,见楼阁敞敞,雕柱落落,中间一张水光流溢的蟠龙斗茗宽案,一面是朱漆横槛,一面是美人雕阑,余下两面各三张方椅。
    檐角飞钩,铜铃清琤,四面檐梁下密匝匝挂着许多磨竹名牌,牌上别无名姓,只有各茶坊的图标。
    或一盏青瓯、或一枝桃簪、或几缕流纹、或半首绝句,代表着曾经辉煌过的战迹。环目而望,宛似巍巍楼翁戴了一顶短帷青蒻斗笠,妙趣非常。
    她们一行来得最早,茗案旁有两个仪官整好茶什,见客来略略点头,暂下楼去。
    左右没人,少女们玩心放开,仰头指点着随风轻响的竹牌。
    纪玲珑数了一圈道:“桃花簪子最多,是葭韵坊的标记呢。”
    时碧笙指向另一边,脆生生道:“那里可是嘉叶庄的雀舌集会,我看嘉叶庄鼓气未竭,今日再添彩头也说不定。”
    纪玲珑掩帕笑道:“咱们是打了赌的,我看好葭韵坊,你看好嘉叶庄,到时谁输了,手帕可要用心绣来。”
    时碧笙眼眸弯弯,小大人一样背过手:“这是自然。”
    话间,又有一位年轻小姐领侍婢登楼。
    只见此女与纪玲珑上下年纪,身着暮雪惊鸿压袖襦裙,腰系蝴兰勾枝飘带,皆是月蚕捻银丝暗绣的时景,甫观平常,动辙溢彩。面净不以粉敷,姿清不以玉饰,唯见气韵清发,不见门第。
    寻常的贵门小姐时碧笙都认得,打量来人几眼,却是不识。
    见她发簪亦简素,与葭韵竹牌上的桃簪还有几分像,时碧笙只以为是和表姐一般的葭韵坊拥趸,点头示礼,不好再胡闹,拣了靠里的椅子,让表姐坐下。
    当妹妹的谦让,纪玲珑站着也满足,又让时碧笙。
    两人争了争,婢女阿蓉笑道:“也不是为着一把椅子来的,不如两位小姐替换着坐,也就是了。”
    时碧笙这才坐下。
    纪玲珑眼角瞧着那对主仆,见那位月衣小姐也不坐,也不言,伸手轻抚蟠龙案出神,便不理会,只与表妹说话:“不知过会儿还有什么人来。”
    她心里挂着周探花,话也偏向那处。
    时碧笙天真无邪,惬意地往椅背一靠,“随他呢,左右咱们得了便宜。”
    纪玲珑面颊小嫣,忍不住道:“听说周容川周探花定了位席,不知来不来。”
    她声音低小,连时碧笙也没听清,偏偏吉祥五感胜于他人,一语听在耳中,脸色立变,转身就下楼去。
    时府姐妹唬了一跳不说,袍儿赶忙追下去:“姑娘怎么了?”
    吉祥像躲避什么恶兽,头也不回:“不比了!”
    到了下头楼厅,宋老爹与茶坊中几个周转小厮,以及洛诵带着几个护卫皆守在这处,看见刚上去不久的人又下来了,宋老爹忙上前问怎么了。
    袍儿茫然摇头。吉祥颊色薄白,一脚踏出槛栏,目光落在街面上涌动的人众,又缩回去,有些进退维谷地躲在阴影里。
    半晌,还是那句话:“不比了。”
    “不比了?”
    宋老爹当即一个激灵,脊上冷汗一线而下,庆幸坊主是没在这儿,急急压下声音:“闺女,怎么转眼的功夫变了卦?可是有难处?有什么与干爹说。”
    吉祥艾艾低头。想回,回不去,想走,走不了,想说什么,亦说不出。
    宋老爹从没见吉祥在斗茗上怕过,问不出底里,只得劝道:“闺女,今日这一场,是输是赢不打紧,只是咱们先输三场,又是咱们约的战,临了临了不战而逃,不是成人笑柄么,依坊主脾气……”
    颜不疑动怒的后果他不敢想,转而指着外头:“报书的蒲公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