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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8

      他心想姓祢的连输四阵,差不多也该散了,低头却见穆澈排众走过去,仍是那四个字:“还比不比?”
    十一眉梢一跳,觉得不对劲:良兄今日怎么了?
    鼓台上的穆温,眉头也微微皱起。世人都道大哥天性散淡,为人容让,万事不肯做绝,却不知人若触他逆鳞,便是绝处再不逢生的手段。今日他这般咄咄逼人,必有个缘故。
    帷中看客不知个中底里,只道清侯男子气概动人,从前听闻祢珩人材佳好的,不由轻视了三分。
    惟有二人忐忑不宁,一个是西楼上的祢灵霜,双方不论伤了谁她都左右为难,眼见哥哥受辱,心中难过。另一个便是下面青帐中的吉祥,摇着卿儿的胳膊不住道:“还要比吗?他怎么还要比呀,已经够了,别再比了……”
    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衫袂狼狈的祢珩这会儿灵窍清明,蓦地省悟过来,瞪着穆澈道:“你……你是有备而来,特意来羞辱我的,就为了、就为了那一天……”
    就为那天一壶酒?就为一个区区无名的女人?简直荒唐,简直好笑!
    再荒唐再可笑,事已至此,别人传扬出去,只会说他挑衅在先,却被卓清侯连下四阵!
    四阵皆败……
    祢珩脑筋混乱,他是伯爵府的世子,是大皇子的亲信,不是斗筲者,不是无名辈!他不能就这么输,他得把脸面找回来……正自纷乱难忍,抬头听穆澈道:“小伯爷若承技不如人,认输就是。”
    欺人!好欺人!祢珩血冲百会,咬牙吼道:“穆良朝,当我斗不过你吗?真刀真枪试试!”言罢劈手夺了身旁一人长.枪,抖缨向前搠去。
    “啊!”吉祥不意场中突变,整个人惊站而起,眼前发花,又腿软跌坐回去。
    卿儿脸上也失了血色,远救不及。穆庭准变色跳下四丈高台,穆温跃下鼓楼,却都不及援助!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白玉雕成的手斜刺里扣住枪杆,那枪头已经挑破穆澈衣襟,若再晚一霎,便入皮肉。
    祢珩愕然抬头,但见霄下突现这人志气超神,玉容渌髓,俨然又是一个卓清侯——使意用力,逼弯了银杆,枪尖却再不能前探一分。
    穆庭准适时赶到近前,英眉横立,不由分说踹在祢珩身上:“好声好气儿是给你的脸!当真手上说话,小心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祢珩不防备跌在沙地,羞怒之状言语难及。随后而至的穆温拦住发怒的少年,朝兄长胸前看过,心下稍安,冷冷瞥着地上那人,多一眼都嫌不屑,转向身旁道:“多谢世兄出手。”
    拦下致命一枪之人,正是岑茵所嫁的穆湘昀,穆澈见之如故,笑言:“昀兄救我一命,当酌觥相酬。”
    “哪里,带茵儿出来散心,遥闻鼓声雄壮,看来是错过好戏了。”
    穆家四子并立款言,谈笑无尘,望之积翠列松。反观祢珩被晾在那里,受千人指点,只觉苍天厚土无可容身……
    急忙赶来的华若瑾变了颜色,紧着打量侯爷问:“清侯没伤在哪里吧,母亲发了话,大家快快做罢,千万别伤了和气才好。”
    又去拉祢珩,悄声道:“你昏了头不成,刚刚那是干什么,谋害卓清侯吗!”
    “良朝哥哥。”容华郡主一时也赶过来,脸色苍白,看了兄长一眼,蹙眉福身:“容华替哥哥道歉,良……侯爷请莫怪罪。——哥哥,咱们回家吧……”
    祢珩铁青面皮,从面前几人脸上依次看过,甩开祢灵霜的手,扭头离去。
    望着那道背影,又低头看看刺破的衣襟,穆澈眼风虚散。
    虚惊过后,十一张罗着要去喝酒,穆澈也欲与湘昀兄倾谈畅饮,请他稍待,自去校场后的净室换身衣裳。
    快到门口时,从后面跟来的人冷声问:“方才那一枪,也在你计算之中吗?”
    穆澈诧异回头,仔细审视这人面色,“你生气了?”
    穆温不似十一露形,心里的悸怒却一点不少,见他还是这么浑不在意的,气得加重声调:“哥知不知道,若刚才世兄赶不及,那一枪——”
    穆澈一改之前意气,几分心虚地掩唇咳嗽,“……外头那么些人呢,好阿温,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成?”
    一语哄得穆二公子气笑出来,没有半点法子。穆澈朝他挤挤眼,推门进去,猛的却被一人搂住。
    幽甜的香气萦绕鼻端,穆澈不见可知是谁,意外她怎么来的。
    双双无言一许,男子摸头低叹:“一身的土,不嫌脏啊?”
    “吓死我了。”吉祥鼻音侬重,撒娇要哭的声调。
    “乖,不怕。”
    ……
    一日尘器过后,荣兰校场扬名。
    继禅古斗茗、同檀夕展、在宥观灯后,荣兰演武一跃成了韶京第四大盛事。
    当日在场各色人等,消息想瞒也瞒不住,关于浔彰府小伯爷如何挑战卓清侯,又如何落败,如何恼羞成怒,种种说法编得比戏本子还要离奇。
    祢夫人过后才晓得这桩事,细究原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