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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7

      此夜被接二连三地阻挠,杀机毕现,与来者对过三刀,辨出来路,低喝:“太原洮氏刀,管的谁家闲事!”
    来人正是明碧庄的小御风洮南,切步挡住冲身欲战的游九,侧肘搪住勾颈而来的一记阴招,声音是少年人的清越:“受人之托,保他一命。”
    听到此言,游九先发了真火,满面煞气道:“滚开!”
    反出手打开洮南劈向岳重荣的一刀,“我自己的仇,自己会报!”
    “疯子!”洮南甩头,“知不知好歹?”
    回应他的是一匕淬毒的冷风与一双血红的眼。
    两人未能并肩对敌,居然先打作一团,岳重荣如遭戏耍,怒冲神顶,挟刀向两人破绽处击袭。
    洮、游同声喝骂一句,同时回身反击,却因擎挡了彼此步履攻势,险些又挨岳重荣一劈,再度破口对骂。
    三人如此乱斗,吉祥目光难暇,心神已不知在冰火间辗转几回。
    就在此际,忽然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来,穿过她肩膀,捏住傅济腕脉,吓得吉祥所剩不多的魂魄当即飞散!
    “二十年才出一个的苗子,若叫你毁了,我饶不了你。”
    吉祥转头看清楚这人的脸,恍惚一刹,真觉得这个难熬的夜晚,幻成了一个浮光剪影的梦。
    傅济已是神识不清,来人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掰开嘴送进两粒丸药,而后在又哭又笑的小女孩头顶拍了拍,起身迎向战局。
    三步,吉祥含着泪痴痴凝视,他好像只走出三步,宽荡的衣袍便如雾消散。
    同一时间游九闷哼倒地,洮南垂散的鬓丝动了一动,而岳重荣,茫然瞧着不受自己控制后退的身体。
    他再抬起头,茫然看着突现在眼前之人。
    机警与谨慎,理应是一个杀手与生俱来的本能,可此刻的岳重荣只能茫然——他看不到这个人的身法与出手。
    “你……是谁?”
    “不妨猜猜。”男人从袖管里慢吞吞地摸出一条短鲛鞭,想了想,打马般在空中轻轻一抽。
    岳重荣的手腕迸出裂骨痛觉,弃刀落地。
    他的身子如砧上退鳞的鱼抽搐起来,迷离地低头看刀,沙哑的嗓子突然发抖,“你是妖童颜、颜……你不是早就……”
    洮南诧然收刀,这个他都没把握对付的硬点子,竟会恐惧如厮?不想岳重荣刀都不要,点足便遁。
    水田衣影纵横莫辨,轻易封住他去路,背后一盏昏黄的风灯,照出颜不疑脸上切切笑意:“见了我,不磕个头就走?”
    洮南本欲帮忙封住后路,听见这如同长辈关怀的笑音,从心底打一个寒颤,放弃了多余的动作。
    他暗暗思量与“妖童”相关的旧闻,却无头绪。
    “那个小子。”颜不疑转向之前被他踹倒的游九,语气轻嘲淡讽:“你若以为死在他手里就算报了师恩,赶快滚过来让他拉个埑背。我保证,明日天下所有豪杰好汉,都能知道你的大名壮举。”
    游九咬牙爬起身,钉子一般立在原地。
    “还不过来受死?再晚一时,就要被夙愿难偿折磨一辈子啦。”
    游九手背上青筋尽起,脚下未动半分。
    在这世上,挥拳比钻胯容易,忍痛比忍痒容易,因为闭目待死只是瞬息之事,痛快到让你错觉不负此生。
    若能以命换得忠义豪气,身后美名,谁又愿意像老牛一样望着犁不完的荒野,淌着浊泪无闻老死?
    手失兵刃的凶徒这一刻仿佛无足轻重了,每个人都在等游九的选择——这又是一种非成心的折辱,如同他是个蹒跚的婴儿,大家都等着看他如何迈出下一步。
    仿佛被天地遗弃的静巷中,一刻如同须臾,又成亘古。
    游九始终那样孑孑站着,晦暗中不见神情。
    颜不疑点头说了第三句话:“把她带回家的本事还有吧?”
    游九身体深处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闷声,除了他自己,谁也没听见。
    岳重荣仍石立着,被冷汗蛰疼的眼睛不敢一错,同出师门半生为敌的两人,此刻都成了被人玩弄于掌的孩童。
    游九转身,将此生注定不能亲手报还的血仇留在身后,走到吉祥身边,沉默地拉起她。
    雾起三更,风度林的每一间阁楼,每一条廊道,仍点着新艳的红烛。
    晣晣光影里,穆澈已经一动不动坐了一个时辰。院里蓦地传来动静,他猛然起身,却未看见期望的人。
    走进的人一身血污,穆澈眼睑青透,“你受伤了?”
    宛从地狱游回的孤魂,脸色白到透明,开口,是与穆澈一般的嘶哑:“我原本,能够把她带回来的……”
    穆澈胸口的一团热气倾刻打散,无法描蓦的神色紧紧盯住游九,“原,本?”
    第110章 何谓情怯  识得了,便是缞心折骨……
    旧年小友散而复得,自那时始,便知余生牵挂皆系她身。
    穆澈不信神佛,不本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