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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此起彼伏的喊叫。
有人大喊一声:“商将军带兵上山来了!快跑啊!”
于是那位母亲慌乱起身,透过窗子看了眼屋外情形,转身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刃交予我手,嘱咐道:“笙儿,躲起来!”
我被大力推搡到柜子里,脑袋撞在木板上,撞得我头昏眼花。待缓过神来时,母亲已经不见了。
商丘的军队都是经历过沙场战争之人,大多功夫了得,不过片刻,我的几位爹爹和母亲,便全给绑住了手脚。
爹爹们虽算不上武林高手,却也是有两手功夫的,如今却被擒得这般容易。
在还未有人来此搜查前,我从柜中爬出,将母亲交予我的匕刃小心藏于袖间,悄声移步虚掩的门旁,偷偷向外观察着。
我一眼就看到了商丘,立在人群中,醒目异常。
他今日换了战袍,威风凛凛。俊秀的面容暴露在日煦下,如山画眉,如水描眸。
上天应是眷顾他的,战场杀敌,刀剑无眼,而他脸上竟是干净得很。
我平生所见的男子中,无非是爹爹们看得最多,他们大多都是络腮胡,且五大三粗的。要不然就是像乌克岚那般,看起来油腻腻的。
然,似商丘这般俊俏的,倒是头次见到。
大抵埋伏不适合我,到头来终是被士兵所发现。他们将刀剑抵在我的脊背被迫走到商丘的面前,刀剑稍稍向前一送时,我吃了痛,狼狈跌倒在地。
还不能动手。此刻若是还手,恐怕不止家人性命堪忧,就连自己都难保了。
想到此处,遂是耐着性子,暗自攥紧了袖间的匕刃。
“将军,发现一个可疑女子。”
他抿着薄唇,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嗓音依旧清洌:“你可是被这群山匪掳来的?”
他怎会如此觉得,莫非是我穿着原因?
不动声色地低头瞥了自己一眼。
嗯……衣裳补丁多了些,颜色素净了些,倒有点像难民村的姑娘……
难怪。
可谁让我们是穷苦人家。
他问的问题,我自然是无法言语回应,也不想做出手势,便这么跪坐在他面前。
地上碎石硌得我生疼,但也只能忍着了。
“你倒是有些面熟啊……”
见我始终不说话,他蹙起了一双眉头,虽感疑惑,却还是伸手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力量生猛,全然不顾我是个女儿身。
看他长得这般好看,怎么也和那些野蛮人一样动作粗暴。
我忍着腕上的疼痛,看准时机,抓紧手中匕刃,倏地一送,便抵在他脖颈间,抑制了他的动作。
几乎是一瞬,周围连声传来士兵刷刷拔出剑的声音,听上去让人有些心惊胆战,同时,一道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放开将军!”
这声音,像极了那日怡红庄内回应玉妈妈之人。
余光扫去,只瞧见那人战袍与普通士兵有些不同,应在军中应该占有一地席位。
轻哼一声,我故作镇定,有条不紊地威胁着商丘,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不远处被五花大绑的爹爹母亲,嘴里只能呜呜啊啊的叫着,与那树上的乌鸦般,不曾想这副模样竟十分滑稽。
商丘循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突然勾起唇角,轻笑一声:“我也是糊涂了,若是被抓上山来的,怎会举止如此自由。原来……你是个女山匪。”顿了一会儿,他的目光收回,直直落在我的脸上,仿佛能够看穿我的五脏六腑,直面内心深处:“还是个小哑巴……”
这个人,不愧身为南朝将军,果然是沙场征战多了,锻炼了鹰一般锐利的双眸。不过一眼,竟让我想要弃械投降。
我皱起了眉目,有些胆怯,也有些不悦——虽然哑是事实,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道出真相。
于是将匕刃更加贴近了他的皮肉,却颤抖不已。
我想告诉他,爹爹他们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只是为国所迫才当的山匪,却未乱伤人性命。
然,我无法言语。
商丘依旧望着我,不同于那晚,他的面色此刻稍显温和:“念在那夜你助我们抓到乌克岚有功,我可以不将你关进大牢。”
嗯?我有功吗?
反倒是我该谢谢他及时赶来吧。
“正好,我需要一个安静的书童……”他如是说着,在我出神之际,猝不及防夺下我手中的匕刃。天旋地转间,却是我的脖颈一凉,传来丝丝的疼痛。
陆:
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