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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安静下来。
……
陆家村
王秀终于还是留了下来,姜宁给她安排了些裁剪和缝合的活,不需要绣功,只需将绣好的花样缝成香袋儿的样子,再将香草装进去封口就可以。
她手速快,两日的功夫就缝完了所有绣样儿,此时正歪靠在齐氏旁边,看她绣花样,顺便递个针线剪子之类的。
“娘,咱家的面不够吃了,我送马大哥他们的时候买些带回来吧。”
齐氏起身打开炕床边上放着的半人高的杨木柜子,取出一个崭新的盒子,从里面慎重的数了五百文出来,交给姜宁。
“雇上个车子去吧,剩下的钱给自己裁一身衣服,你来咱家这么久,娘也没给你好好做过一身衣服。”
齐氏将手里的钱装在布袋子里,塞进了姜宁手里,“去吧,早点回来。”
“这匣子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齐氏手里装银钱的匣子,材质是榆木,做的精巧无比,上头的纹饰是姜宁再熟悉不过的荷花图案,不仅仅是这图案镂刻的是小河村,还因为这匣子上辈子在她的妆奁里躺了十几年。
那时她在裁缝铺里做工,老掌柜想要回乡下安度晚年,就有意卖出铺子,那铺子坐落在永安县最繁华的两条街道的交汇处,自然很多人上门询问。
只是她在铺子里做了近三年的工,不想有不熟悉的新东家接手,但手里的银钱不够买下铺子。有一日她在铺子里整理存货,打扫的小厮就递给她一个这样的匣子,说是有人还她的。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五个大银锭,一锭银子二十两,一共一百两,刚好买下那间小铺子。
她不记得自己何时借出去过钱,但她就算再做上一辈子的工,也买不起那间铺子。等她忐忑不安的盘下那间铺子,过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寻来,她才知原来竟真有人白白给了她那么一大笔银钱。
姜宁接过匣子仔细盯着其中一枝荷花,不会错的,就是这个匣子,那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里藏了个\039;景\039;字。
“昨日六郎给我的,以前他爹做的那个坏了,这是他新做的,你若喜欢,让他也给你做个?”
这匣子是陆景深做的?这种私密的钱匣子很少会外借,而且这木料并非上乘,也不会被拿来典当。陆家母子上辈子与自己无亲无故,为何要给自己一大笔银钱,他们又是哪来的钱?
一团团的谜团,姜宁有些恍惚了,是不是她做了太久的鬼,忘了跟陆家母子的渊源?
……
马利和冯子都俩人在山上住了两天,也不知是怎么憋住没斗嘴的,才刚出了院门,就心急火燎的吵了起来,倒像是李府后宅里那两个总是争奇斗艳的姨娘,今日为个绢花,明日为个盘口,仔细一想,还真是像,都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宁娘,你笑什么?难道你也觉得我说的不对?”马利皱眉,冯子都已经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他只好问一旁稍微控制住的姜宁。
“哈哈,瞧瞧这个书呆子,居然真的被风吹傻了!这可怎么办啊,又呆又傻,以后岂不连媳妇都娶不上!”
马利顿时涨红了脸,年轻气盛的毛头小伙子,对这种话题十分敏感,放下背上的箩筐,就要扑过去。
姜宁及时拉住了他,“马大哥,消消气,您别冲动。”
俩人原本是在讨论河里的鱼为何冬天会冻不死,延伸到结了冰的河面能站几个人,后来就开始争论,若这会儿去遭开冰面捞上来几条鱼,那鱼是不是异常鲜美。
而争论无果之后,马利居然说反正那鱼在冬眠,不会上钩。
“就他懂得多,去年我祖父自外地得了一只乌龟,我曾亲眼见过那龟冬日就是要冬眠的,他见过这么冷的天还不冬眠的鱼吗?”
“嘿,你过年吃的鱼都是哪里来的,我说你傻,还错了?”
“过年吃的鱼都是从黄河运过来的,黄河水湍急涌动,从不结冰,里头的鱼自然不用冬眠,但冰河下的鱼能一样吗?”
俩人隔着姜宁指着对方争吵不停,完全没有姜宁插嘴的地方,姜宁笑着摇了摇头,这俩人习惯了吵闹的相处模式,无理也要辩三分。索性读书人秉承了君子动手不动口,只是争吵不断,
三人走到村口,雇了一辆驴车,冯子都掀了袍子率先坐了上去,露出腰间一块的玉佩。趾高气昂的模样,惹急了马利,俩人一前一后,背对着坐上了驴车。
姜宁还记得那时裁缝铺里的小厮跟她描述过送匣子的人,圆润的锦袍公子哥,腰间挂了一个翠绿的玉佩。绷着脸,皱眉的样子像极了老掌柜门上贴着的门神。
前世她并不认识冯子都,自然寻不到送匣子的人,只是陆景深为何要托冯子都给她送银子呢。而那时就能拿出一百两银子的人,为何齐氏后来给她收尸的时候,穿戴并不华丽,甚至是破旧不堪。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忘了很多事吗?
市井气息
下了几日的雪,陡然放晴,又赶上集会,秀水镇上很是热闹。
再过一段时日便是除夕了,姜宁便想着一并买些年货回去,于是嘱托驴车暂时先在镇口等着。
马利和冯子都见姜宁还要置办东西,索性回了书院也无事,便要陪她一起逛集会。
姜宁嫌他二人太过吵闹,委婉的提出自己买就行,但俩人如何不肯走,又一再保证绝不再斗嘴了,还能帮她提东西。
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