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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对纸人。一进门,她就美滋滋地秀给欧阳奕看:“奕,你看这些纸衣服漂亮吧?这两个纸花环美吧?还有这对纸人儿可爱吧?”
欧阳奕自然是看得哭笑不得:“我的天啊!赶紧全部拿出去扔掉。”
“What?为什么要扔掉?”
“亲爱的,因为这些东西在中国是死人专用的。”
经过欧阳奕的一番详细解释后,珍妮才明白自己闹了多大的笑话:“OH,My God。这么精致美丽的手工艺品居然都是给死人用的?it’s unbelievable!我还打算回国前再去那家店采购一批,作为礼物带回去送给亲戚朋友们呢。这下看来不行了!”
珍妮绘声绘色地把自己这件糗事说给朱璧听时,她一向表情欠缺得近乎面瘫的脸,也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那是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有过的笑声,久得几乎像是遥远如前世。
如果没有欧阳奕的因素,朱璧想,她或许会和珍妮成为好朋友。她很喜欢她那种热情开朗如阳光的性格,可以为她恒久失温的生活照进一线温暖光明。
然而因为欧阳奕的存在,朱璧本能地不想与珍妮走得太近。这种疏远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行为。今天珍妮突然特意跑来找她,她怎么都想不通她有什么事要和她聊的?
“请问……有什么事吗?”
珍妮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歪着头想了想才说:“Miss朱,我也不知道冒昧来找你对不对,或许是我多事吧,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这样做。”
朱璧越听越不明白了:“到底什么事?”
“Miss朱,如果你现在有空,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吧。”
学校附近有家星级酒店,珍妮提议去那里的大堂咖啡厅,朱璧怀着满腹疑团跟着她去了。一人要了一杯蓝山咖啡后,谈话正式开始。
在咖啡的浓香氤氲中,珍妮开门见山地说:“昨天我和欧阳在他家老房子的阁楼上整理旧东西,无意中发现了这个。”
一边说,珍妮一边从随身的大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用原木画框框着的一幅人物画像,尺寸只有一本杂志那么大,无论是画框还是画纸都已经泛着一股陈旧的黯黄,显然是多年以前的老物件。
这幅画跃入朱璧的眼帘后,她整个人蓦然震动。有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她仿佛失了魂丢了魄,精气神全都被画吸走了似的,只是定定地凝视着画发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似有泪水在游动。
这幅旧画是珍妮陪欧阳奕一起在老房子的阁楼上整理旧物时发现的。当时它和一摞高中的课本压在一起,积灰蒙尘,灰扑扑地披着一层时间的毡。她无意中翻到,随手一抹,沾了一手的灰尘,抹开的画面让她下意识地呀了一声:“这个……是不是Miss朱哇?”
欧阳奕闻言扭头一看,表情是满满的意外,这幅画的存在显然出乎他的意料。意外之余,他轻描淡写:“嗯,是她,这幅画还是高中时她送给我的。”
珍妮的眼睛充满好奇,然而美国人一向尊重他人隐私,欧阳奕不说,她就不会继续追问。她只是把那幅画看了又看,从画面与题词很容易看出赠画背后的情意绵绵,不难猜出彼时的朱璧是喜欢欧阳奕的。而欧阳奕会收下这样一幅心意明确的画,彼时应该也是接受她的。
可是那天在东方神韵艺术学校,朱璧与欧阳奕分别多年后的再相逢,却一点都看不出他们之间曾有过情意绵绵的过去。他们都淡淡的,欧阳奕对朱璧的介绍只是“中学时代的校友”,而朱璧也婉言拒绝了与之叙旧的提议。显然,他们之间后来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那是什么事?珍妮虽然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一点,为什么她每次在学校里遇见朱璧时,她总是一再礼貌地谢绝自己邀请她喝咖啡的邀请。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因为欧阳奕的缘故。朱璧曾经与欧阳奕相爱过,但现在欧阳奕的女朋友却是自己,她显然很难做到若无其事地与自己相处。
看见珍妮反复端详着那幅画,暗自出神不说话,欧阳奕有所误会。他以为她不高兴了,就想让她宽心:“珍妮,这个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如今对我而言已经完全不具任何意义。你别多想,现在我就扔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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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朱璧眼眶含泪泫然欲滴的样子,珍妮的声音放得格外轻柔:“欧阳奕说这是当年你送给他的画,现在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想扔掉它。但是我觉得这幅画你更有处置权,所以,我想把它交还给你。请你不要怪我多事,我只是觉得这幅画代表着你曾经的一片心意,无论如何,也没有被随意弃之垃圾箱的道理。”
深吸一口气,朱璧硬生生逼回了涌到眼底的泪,从珍妮手里接过那幅早已黯淡了最初华彩的旧画。轻声道:“是的,我很感谢你把它交还给我。谢谢你珍妮。”
“不客气,我不知道你和欧阳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我也没有追问他,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