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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后儿个二姨太太过来,您穿那绣金百蝶穿花红底缂丝长褙子可好?到时候插赤金丹凤镶红宝步摇,一定鲜亮极了。”
    乐游已经把这事给忘死了,翠带一说才想起来,失笑道:“又不是什么贵客,家常衣裳就行。要是真穿。我那妹妹怕是眼都得红三天。”
    “约莫督公已经赏过了,这份是我一些心意,谢你昨日救我。这几日也不必当差,先休息几天。”说着起身将一个小盒子递给翠带。
    翠带不敢接,“这是奴婢分内之事。您不必……”
    “拿着吧,就当是提前给你添的嫁妆。”乐游打趣她。
    翠带羞红了脸收下,轻轻退出去了。
    她回房暗自长出一口气,庆幸夫人没问到底。翠花熬不过东厂手段,后半夜就招了。翠花原先也是殷实之家的女儿,战乱后只能投了奴契,从小姐落成丫鬟自然心有不甘。两个月前与绣铺少东家生了情愫,她本想告诉乐游求去,但对方说遇见大麻烦,她不忍心上人为难,也被许下的金银财宝迷了眼,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落得这样局面。归根到底左不过不忿两字,“我原来也是小姐,凭什么如今是伺候你的丫鬟?”
    这种事,还是别告诉夫人添堵了。翠带打开盒子,一枚碧透的翡翠玉牌静静躺着,上面大红夹银线的络子明显是乐游的手法。
    翠带戴在脖子上对镜比划了许久才收起来。
    隔一日碧空如洗,艳阳高照,街上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谢氏夫妇一大早登门拜访,被告知老爷夫人还没睡醒,两人在前院花厅喝了两盏温茶才见着相携而来的一对璧人。
    乐润一双杏眼死死盯着乐游打量。
    与平日清水芙蓉模样不同,乐游子夜般的青丝挽着朝云近香髻,赤金点翠嵌珍珠累丝凤凰步摇无风自动璀璨夺目,耳上一对金累丝镶珍珠灯笼耳坠做工精巧与胸前长长的珍珠项链辉映,玫瑰色缕金褙子更衬得她肤白如玉。
    那珍珠粒粒无暇浑圆饱满个顶个的大,刺得乐润撑不住笑脸,只觉得自己头上足有八两重的满池娇分心格外讽刺寒酸。
    其实按翠带的话说,乐游这打扮已经极为朴素了,连个掩鬓都不肯戴。不说宁原道提督东厂简在帝心,光凭乐游一个三品诰命的衔就该穿金戴玉。人家夫人恨不得插一脑袋珠翠,偏乐游嫌累,只肯别了支步摇。
    谢昆玉见到乐游忍不住心旌摇曳,不过短短一年未见,面黄肌瘦的烧火丫头竟然有了如此好颜色,一想到娇花被个宦官攀折,心中就不由一痛,目光中更是不自觉带了几分炽热。偏偏宁原道此时似乎说了句什么,引得乐游红唇微翘,眼波流转。看看她再看看表情僵硬的乐润,谢昆玉甚至隐隐后悔起来。
    彼此厮见过,乐游带着乐润去后院花厅说话,尺水阁是她自己的地界,不想让乐润踏足。
    许是在谢家受教训了,乐润虽然不甘但也努力和她攀谈,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乐游只淡淡地应和,她不想跟个十几岁小丫头计较,乐润比去年最后见着憔悴许多,嫁为人妇总是不如当女儿家自在,何况谢家规矩严重兄弟众多,更是不好做人。想到这儿,她甚至有些同情起费尽心思抢亲事的乐润,把蜜豆茯苓糕往她面前推推。
    连顿饭都没留就将人打发走了,乐游以为下次见面会是乐家破败之时,没想到两人隔日再次登门,直接把轿子怼在了宁府门前。督公一早就去宫城当差,乐游只好亲自接待。
    其实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妹夫,乐游也不必避嫌。谢昆玉有意无意说起小时候的事情,目光灼灼,乐润鼻子都要气歪了。
    谢二公子对乐游的厌烦浑然不觉,温文尔雅地笑着问:“我们初到京城,游妹妹可否拨冗……”
    茶盏落在桌上的声响截断了他的话头,乐游拿帕子掩掩嘴角,不咸不淡地开口:“二妹夫自重,论理你该管我叫一声大姨姐才是。”话音未落就让翠带送客。
    谢昆玉也不恼,笑眯眯请乐游留步。
    “真是白瞎了这张好脸。”翠带忍不住啐了一口,谢二公子好本事,不知何时就在椅上落下了一方帕子,一看就知道是做惯了的。
    相思不解说,明月照空房。帕子上有诗还有合欢花,端的是才子风流,十分欠揍。
    乐游轻笑一声,“急什么,投桃报李就是了。”
    “夫人!”
    她招招手让翠带附耳过来,如此这般吩咐一通,翠带眼珠乱转,捂嘴笑着领命去安排了。
    当日丑时三刻,在料峭春寒中苦候佳人许久的谢昆玉等来了肥水泼头。一身臭不可闻回家,淋淋漓漓一路痕迹,差点儿被仆人乱棍打出去,第二日跟国子监告了半个月假。
    这件事瞒不过督公,乐游也没想瞒着,宁原道面儿上只当个笑话听。
    等半个月后二公子终于“病愈”去国子监读书,有同窗邀着一起喝花酒。谢昆玉本不想去,但被激了两句之后头脑发热,于是次日酒醉醒来,身边躺着个光溜溜的娇媚女子。这事可大可小,但不幸被人匿名告发了,谢家玉树因为私德有亏灰溜溜被赶出了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