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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可我后悔了,这辈子我只后悔过这一件事。”
“我当初伤你是真,但后来种种也是真,你不能为了这件事就不要我。你不许走。”他死死钳住乐游肩膀。“我怎么没死了呢,死了至少你还会念我一辈子。”
乐游说不出话,拼命摇头。她拿出早藏在怀里的字纸给宁原道看,
“您对妾身的好妾身不敢忘怀,但此次把您从牢里捞出来也算对得起这七年。求您一纸放妻书。”
救他是真,恨他也不假。她前世今生想要的不过是一份感情,宁原道给了她,又亲手打破。
宁原道一字一句念完,不怒反笑,“你连这都打算好了。”反手将薄薄一张纸撕了个粉碎。乐游后悔了,她觉得眼下情形莫名危险。她是自己那会儿写到气头上才有这张纸,本来没想拿出来,但被宁原道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的狠了,脑子一热递出去。
“夫人这么聪明,”宁原道一手固定她后脑不许她摇头,眼上漫了红血丝,神情像是要吃人,“早就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就是个黑心烂肝的阉人啊,当初娶你冲的是利用。”
他把桌子上的小刀塞进乐游手里,刀尖对着自己心口,“你想走可以,杀了我就能走,你动手啊!”
乐游刚刚用这把刀削了甜瓜,上面还沾着瓜的香气,她抗拒着,不要接这把刀。
“不是想走?先把我心剖出来,你看完就走啊。”宁原道握住她的手往心口扎,乐游只能无助地摇头,连大动作挣扎都不敢,怕误伤了他。
他从不是个好人,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在刑部牢狱也从没后悔过,但是现在他真真切切地后悔了。杀戮太过的报应如今摆在眼前。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我错了。我求你,求你留我一条活路。”
他突然软了下来,用委屈可怜声口说着恳求的话,但手上的动作却要活活逼死乐游。
乐游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被抓着手把刀子戳过去,外头的袍子已经割破了,乐游崩溃大哭也拦不了督公的决心。宁原道如同入了魔,只一遍遍重复“我错了”,“不许走”。
眼看小刀毫无停滞往深处探,乐游拼命点头。她不走了,不翻旧账了,她只想他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真不走了?”
乐游点头。
“以后好好过?”
乐游疯狂点头。
宁原道脸上浮现出一个孩童般心满意足的笑,终于肯放开挟持乐游的手。
乐游立刻扔了刀子,扒开督公的衣裳瞧——白玉心口上有一处殷红刺目的伤口,正汩汩地冒着血。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想跑出去叫大夫。
宁原道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搂在怀里,长长喟叹一声,“别动,让我抱抱。”
乐游急的啊啊叫,宁原道反而在她头顶笑了,“一点儿小伤,不用管它。”
他把头埋进乐游吓的微潮的肩窝,深深呼吸。他搂得死紧,心口的血沾到她身上。
乐游不敢纵着他流血,没过一会儿就拍拍他后背。
宁原道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笑,“你写下来,不走了。”
乐游已经急疯了,眼看着血肉模糊的一块触目惊心。宁原道还在闹,讲不通道理,偏她又没力气只能受制于人。
好好好,写写写,乐游鬼画符一样涂了一个,转身要去叫人。
“不行,你好好写一份。”宁原道就算伤了也能轻易制住她。
乐游信了眼前是个疯子,强压手抖写了一份清楚的。宁原道拿着瞧瞧,勉强满意,握着乐游的手迅速往身上伤口戳,乐游一个不防备沾了满手血,指尖甚至感受到肌肉的经络。
紧接着宁原道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拿乐游的拇指在字纸上按了个印,刑堂画供一般。
他拈起字纸轻轻吹吹干,“来人,请陈大夫。”
终于肯叫人来了,乐游额上和后背都是汗,冷涔涔的。而宁原道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把乐游签字画押的字纸藏起来,似乎那血呼啦差的口子是在别人身上。
大晚上兵荒马乱一通折腾,众人心里打鼓面面相觑,这伤处诡异,宁原道只说是自己削瓜的时候不小心。督公说是不小心就只能是不小心,大夫嘴巴闭得紧紧的,不敢提出半分异议。只有玉带偷偷跟乐游说一句,夫人您还是要往前看,督公真心对您好。乐游长八张嘴都说不清了,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宁原道心口出了一处血肉模糊的刀伤,这顶帽子扣死在乐游头上,不知道底下人会是怎样一番脑补。
她叹口气,什么都不说了。闹这么一出,她是彻底明白自己不可能离开督公了,索性认命。
晚上宁原道犹不罢休,非得半边身子压着乐游睡。乐游苦劝无用,整夜睡不踏实,生怕碰到他伤口。
被这么块大石头压着胸口,乐游反而想开了,谁让我喜欢他舍不得他受伤呢?也是宁原道狡猾,天冷抱团取暖,生病求医问药,平日里尽心讨好关爱,两千多个日夜里的点滴小事织成漫天大网,将乐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