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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熏香,愈发憎恶这些工业的新式味道。
她有些破釜沉舟的架势,借着谢蕴沉思想事,递上鸦片烟,定比他平时抽的更带劲。
谢蕴没忍住动了手,把她推搡到地上,磕到了沙发旁的台子,额角起了块红……
第二天,赵显容抵达北平,饭都没留便带着赵巧容走了,很是低调。
「寒生总是深夜悄声进门,我在睡梦中翻身便能窝进他的怀里,有了同他初次共眠,又有第二次,第三次,好些次。
我们未必缠绵,他时而规规矩矩地搂着哄我入睡,时而惹我心跳异常又不做最后交融,他更喜欢折磨人一般可着一块肌肤啄个不停。
那些夜晚黑黢黢,又延绵无边地始终不愿靠岸。
记不清是第几日,他许久没有那般早回来,穿着睡衣进了房间,我有些紧张。
“王妈她们还没睡下,你赶紧去书房里再坐一会。”
寒生的表情看起来不置可否,隐隐带着些哀在眉眼中,“东北变天了。”
东北盘踞的奉系易主,近几日都在同寒生洽谈,这夜终于命定:归顺直系。
也就是说,只要皖南胶着的战事告捷,整个东部的军阀便会同属一宗。这是年前最好的消息,没有一个人不为此畅快。
我却忍不住问自己:那我呢?
——贞吉书于民国五年十一月十五」
「今日北平落雪,不大不小,宣告冬天到来。寒生决定亲自带兵出征皖南,又一个让我挂心的人去打仗了。
——贞吉书于民国五年十一月十八」
第12章 前世
谢蕴下决定送贞吉回南京,她起先不依,被他严肃着要求,“必须回去,仗打完了我便接你一道回来。”
她静静看着他,仍有些执拗。
“你自己在北平我放不下心,回南京哪怕出事过去也快些。”
贞吉凉飕飕道:“在南京我若有事也找父亲哥哥,与你有什么干系。”
明知她在说气话,谢蕴沉着脸并未转变,把那倚在桌边的人扯到怀里,虚虚在她臀上打了两下。
“变着法儿地惹我生气。”
她非要与他坐同一趟火车,谢蕴拗不过只能应允,于到达南京的前一晚抵死缠绵,贞吉沉浸在其中,仿佛这样的气氛之下就可以盖住心里的不安。
车厢里的台灯有些陈年的暗黄,照亮了两人头顶的一隅,谢蕴若有所思,为自己刚刚失控之举而后悔。贞吉的额上挂着汗珠,粘了两缕头发在上面,仰头望他的样子我见犹怜。
“寒生?”纤细的手指轻轻在他肩头点来点去,挠痒痒般地惹他心软,“在想何事?”
他不答,沉默良久却说:“最多两个月,你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贞吉心里空落落的,她内心潜藏着无法吐露的慌张,敷衍着“嗯”了一声。
谢蕴又说:“若是有了,要写信告诉我。”
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话里的含义,他一贯小心,最后之时都会出去,怕的就是在两人尚未稳定下来之前生出个旁枝末节,贞吉自然懂得这些,刚刚非要缠着他不放,才算作有了第一次。
“哪里就那么巧了,哥哥嫂嫂成婚多年也才刚有。”心里装着事情游离,她还开得起玩笑,完全没过脑子之言,“别说你和赵巧容那么些年,不是也没动静。”
谢蕴倒有些老神在在的,很当回事,“那不是我的问题,她酗酒抽大烟也有些年头了,你莫要同她比。”
还有的话他说不出口,赵巧容好美贪玩,早些年两人算好生过日子的时候她还流过两胎,更不如从前了。
陈年赖账,不提也罢。
先到南京,谢蕴亲自陪着送她回家,父亲和含章眼下都在皖南宣城,只有姆妈和嫂嫂在,看着谢蕴亲到,有些惶恐着招待了一番。
他们在人前装冷淡,像是她这个远房的侄女真真只是暂住数月,两人关系说是淡如水都过分,甚至淡如薄冰,谁也不正眼瞧谁。
谢蕴要走的时候,贞吉跟着姆妈嫂嫂送他到门口,他和善着挥手作别,眼睛紧紧盯住贞吉,贞吉也一样。车子开动,驶离院门,她便匆忙转身上楼回房,泣不成声。
她敏感又脆弱,心里总觉得这次同他分开,再见面是那样的难。
想到昨夜问谢蕴打完仗后以什么由头带她回北平,这是他也犯难的问题,她最清楚,甭论是软的硬的,父亲和哥哥都不会应允,而一旦同谢蕴的这段感情布之于众,惊天丑闻不外如是,她不敢想后果。
谢蕴很是笃定,眼神里像是写着抢也要把她抢回去一般。
三更天她才忧心忡忡地睡过去,迷茫中他在耳边沉声说:“现下已经没有人叫我寒生了,只有你。”
如谢蕴所说,自他亲到宣城坐镇后,两月便结束了战局。
期间两人未通过一封信,贞吉所知道的前线情报,还是来自父亲和含章寄回的家书,自然每一封都带得到谢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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