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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快活,也是乐事一桩。”
    阿良“扑哧”笑出了声,“大人与侯爷还真是心有灵异,连说出来话都一般模样……”
    沈是怔忪片刻。
    阿良打开了书房的门,案上摆着一摞书,“侯爷这两月废寝忘食的论书著作,也不知写的什么,昨日方完成的草稿,还未誊抄,许是唤大人来誊一遍……”
    沈是不解,“既是侯爷之作,为何会让我誊?”
    阿良垂眸,语气也闷了下来,感叹道:“唯有大人写得出那笔字啊……”
    阿良没有多言,立于一侧放了点清水于砚台之上,一手挽袖,一手磨起了墨来。
    香气渐起,沈是问道:“徽墨?”
    阿良随口应,“是啊,侯府所有墨都是徽墨。”
    “……为何?”沈是心尖一疼,又掩饰道:“休宁墨也不错。”
    他记得侯爷幼时也喜欢过休宁墨的。
    阿良拿一支小楷笔舔了墨,递给沈是,“侯府里衣食住行,皆是以故人喜好造的……”
    “故人是谁?”沈是明知故问。
    阿良却不再多言,此等秘辛,不是他能开口之事。
    沈是坐在鎏金雕如意四象的翘头案前,只觉得一贯沉静的徽墨之香,令人烦躁不已,他强压着心神去取侯爷的稿件,一看便失了神。
    这是他多年之前便烧的一干二净的定国策。
    他又仓皇的翻了两页,尽是源于《定国策》思路,针对新政利弊的改良之策。
    如今新政虽已末路,但革新成效之胚胎已显形,许多不可擅为之事,眼下却变成了最好的良机。
    沈是越看越入迷,一连看到日渐西斜,天色愈暗,他方合上了书。轻徭薄赋,休养生息;以德化民,文教复兴;大到律令外交,小到海口设关,诸行各业,面面俱到。
    沈是不禁感慨道:“昔有卧龙凤雏,今有此策言金论,若不是付镇中横生枝节,眼下侯爷的确是拉开了咸和盛世的帷幕了……”
    沈是删繁化简,晦涩处加以二三注释,一卷誊完后,天色已漆黑一片。
    他连忙摊开策论晾着,自己借了匹马迅速离了府,去寻李云赋。
    沈是猜想他应在宋奉安府上拜祭,急赶慢赶敲了门,却见是宋知礼开门,“沈大人平日不是都让盛意来吗?今日怎亲自登门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是于心有愧,大业未成,不敢踏入宋府,他垂眸问道:“云赋兄可在?”
    宋知礼却奇怪道:“云赋午后拜祭完,说是要去沈府寻大人,没有遇上吗?”
    沈是道谢,又驾马而去。
    宋知礼却没有关门,而是在门口站了很久,然后突然朝那阴影处喊了声,“阿良多年未见,你怎学得了个藏头露尾的癖好。”
    阿良颤抖着走了出来,躬身道:“见过宋千金,小人来是为了寻沈大人……”
    宋知礼往前逼近了一步。
    阿良咽了咽口水,张望着要往哪里跑。
    “沈大人已经走了。”
    阿良干笑的举起了手中象牙笏,“大人忘了笏,明日还要上朝,我……我赶紧送了去……”
    宋知礼饶有兴致的又走近一步,一手捉住了象牙笏的头,往下压了压,声音清冽的问:“前月为何半夜来见我?”
    阿良蓦然红脸,这……这怎么被发现了……
    宋知礼盯着他看了一分多余长,方从袖中拿出一卷画,“我同你一道学的画,你的行笔我怎会看不出?你进步很大……”
    “哈……是吗?承蒙千金青眼,小人幸甚至哉……”阿良当下乱成一团浆糊,又羞又怕,胡口说道:“千金……千金更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宋知礼忽然半弯着身子笑了起来,“你看过我的画?”
    “我……我没看过……”
    “你这样说话也不怕得罪人?”宋知礼见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了,便往后退了退,给了他一点喘息的空间,然后把画塞到他手里,“好好学一学,‘骑鹤下扬州图’是如何画的!一只仙鹤教你画成了矫揉造作的金丝雀,先生若见了便要打烂你手板心!”
    阿良尴尬不已,忙抽过画塞进袖口,“宋千金所言甚是,小人竟敢在竹林君子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贻笑大方!”
    “心意我收到了。”宋知礼低低道。
    阿良一愣,心跳漏了一拍。
    宋知礼笑逐颜开的抬起了脸,“谢谢你,阿良姐姐。”
    那一晚,是幼弟生辰,往年爹爹都会带着她们一块去京河点灯,去夫子庙祈求慧根,而今年府中空落落冷清清的,幼弟和家亲回了新安,远离京中伤心地,唯有她因一纸婚约,被束缚在此,不得动弹。
    她方拭去泪水,便见竹林不止从何处飞来一卷画。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画成这样也好意思送人。
    只是那颗心似乎也因此豁达了许多,又想起往日那个被她蹂躏的女子,不,是男子,数月来第一次笑了出来。
    阿良本是要一秒也呆不下去的,此刻见她神情,却有些心疼,磕磕碰碰的说出,“不……不叫姐姐行不行……”
    宋知礼道:“那你明日给我带个纸鸢来。”
    “要鹤吗?”阿良暗恨的咬了口舌头,要什么要,你不怕被扎辫子了吗!
    宋知礼弯了眼睛,“好啊。”
    阿良低头不敢再看。
    ……
    沈是快马加鞭到府上,门外寒风潇潇,朱门紧闭,来人身薄影消,似乎已等了很久,他匆匆下马道:“云赋兄,怎不进去?”
    “不打紧,我有重事想求沈兄帮忙。”
    沈是正色,推开门,拉着李云赋寒冰似的手进了内室。
    “云赋兄先喝口热茶暖暖再言。”沈是泡着功夫茶说。
    李云赋两手捧着转了转,“信中不好明言,沈兄人脉广又管大理寺,我想请沈兄为我寻个人。”
    沈是错愕,“何人让你如此着急?”
    李云赋自怀中取出一张画像,抻开在沈是面前。
    “他……他是谁?”沈是问。
    李云赋将热茶饮尽,抿唇道:“萧将军幼子萧寄北。”
    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