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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还是对着一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沈寄烦躁的离开老宅,驾车去了其中一个长了根不扎手的反骨,伺候了他比较长时间的小情那,舒舒服服了一回,才刚睡。
    老友怎么这个时间来电话?
    “阿潦,你人在哪?”沈寄吞云吐雾。
    戚以潦:“南城。”
    沈寄坐起来:“你连夜过来的?”
    “还不是担心我那侄子乱来。”戚以潦无奈地说,“亡命之徒,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他是戚家人,我要在他让戚家颜面丢尽前阻止他。”
    沈寄不置可否,老友太大题小作,不过一个才进戚家的私生子,犯不着他这个一家之主亲自过来收拾。
    “老沈,一起吃早饭?”戚以潦提议道。
    “晚饭吧。”沈寄听到他那头的树叶乱擦声,“你到我那了?”
    “还没。”戚以潦笑笑。
    老友那边的风声又没了。沈寄抽一口烟,突兀地提了一句:“我那小狗昨晚跪过祠堂,对我一肚子怨气,你没事别招他。”
    戚以潦揉捻鼻根的动作慢下来:“怎么跪祠堂了?”
    “老太太的意思。”沈寄将烟灰磕在床头柜上,“我家的家规多,不像你家,可以由你全权做主,我这的董事会吵起来,我都想一个个给崩了。”
    戚以潦笑着打趣了几句:“先这样,你补觉,回头再聊。”
    挂掉电话,他立在小亭子里,睨了一眼不远处肆意擦晃的树木,慢条斯理地走向那边。
    接到消息早早等在门口的章枕老远就跑过去,张口就是一股冷气:“三哥,你怎么来这么早?”
    “睡不着。”戚以潦一路走,一路都是聒噪的沙沙声,他泛红的眼中有一丝不耐,“这熙园的树太多了。”
    章枕抓着被风吹得乱遭的头发:“绿化做得好,有钱人修身养性的地方。”
    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三哥说了声,“能养?”
    章枕没反应过来,也没多想就追上了走远的三哥。
    .
    熙园有专门的烧饭阿姨和负责卫生相关的下人,这个时间点都在忙碌。
    雇主没回来,倒是他的朋友来了。
    还来得这样早。
    下人们全都忐忑起来,早饭没烧好,卫生也没搞好,他们怕挨骂的心情写在了脸上。
    戚以潦换了鞋进来,很随和地体谅道:“是我来早了,你们忙你们的,我随意就行。”
    下人们闻言都松口气。气氛就这么轻松了起来。
    戚以潦解着大衣的扣子:“人呢?”
    章枕准备给三哥泡茶,听到这问题,他花了几秒才知道是问的哪个。
    “还在房里睡着呢。”章枕耸耸肩,“那小孩在兰墨府不到八点不起来,现在早得很。”
    戚以潦把大衣脱下来,搭在沙发背上,对要去忙活的章枕道:“别泡茶了,就开水吧。”
    末了道:“放点糖。”
    章枕的神色变得凝重,三哥不喜欢喝水,更别说加糖,很多年都没这样了。
    看来真得加快速度给三哥找到合适的人。
    年底真是多事。
    章枕拿糖的时候,忍不住打起茭白的主意,实在不行,让他先帮帮三哥,找到了人再换下来?
    反正在事情解决前,三哥都住在这,方便。
    不行。
    沈董怕是不同意。哪怕他知道三哥不会把任何人往床上带,碰不了。
    章枕又摇头,这事还是问茭白吧,他才是当事人,让他自己来做决定。
    .
    八点一过,戚以潦就放下糖水。
    到八点半的时候,他上了二楼,坐在走廊尽头的沙发上面,阖着眼,指骨明晰的手指微屈,漫不经心地在桌上敲起了经文。
    两句还没敲完,戚以潦就开口:“阿枕,去叫他起床。”
    正要去打拳的章枕:“……”
    “三哥,不需要叫的吧,他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章枕后面的话在一道暗沉目光下止住,他转身就朝茭白的房间走。
    路过自己房间时,章枕顺便打开门瞧瞧,昨晚被他敲晕的少年还在他床上窝着呢,他下手重了,对方到现在都没醒。
    章枕轻带上门,几个大步走到隔壁,扣几下,里面没回应。
    “小白?”章枕头一回做叫人起床的活,不太自然,“那个,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大雪,你起来看看?”
    还是没动静。
    章枕不好再敲,年轻人睡个懒觉不算什么,再说茭白昨晚还被罚过跪,让他多睡睡也好。
    于是章枕没多停留,就去复命。
    章枕察觉空气里有什么涌动了起来,像毒蛇探出蛇信子,在探索。他本能地摆出应对反应:“三哥?”
    戚以潦又开始敲经文,敲击的力道却不易察觉地重了一两分:“再去,说我来了。”
    章枕:“……我这就去。”
    很快他又折回来:“还是没声。”
    敲击的动作猝然一停,戚以潦起身,阔步拐进走廊:“哪个房间?”
    章枕伸手指了指,表情跟着变了。茭白怕他三哥,做做样子也会起床,不可能还心大地赖在房里。
    熙园的隔音墙,门窗都是顶级配置。
    戚以潦却只是踹了一脚,那扇紧闭的房门就嘭然跟门框分离,被踹的地方凹下去一大块骇人的面积。
    戚以潦西裤下的腿部肌肉爆发完就敛了回去,又是风度翩翩模样。他往房里走,目光所及之处是大亮的吊灯,凌乱的,血迹斑斑的床被。
    床上没躺人。
    人在床边的地上,脸往床底的方向歪,像是滚下来的。
    房里的血腥味有点重。
    章枕飞快过去扶起茭白,把他翻身,下一秒章枕就愣住了。
    “怎么……”
    脸上都是血?
    戚以潦蹲下来,轻掐茭白的脸颊,检查道:“嘴烂了,舌头也烂了,都是他自己咬的,伤口太重。”
    “小白?”戚以潦用微凉的指腹拍两下,见他的身体没给出任何反应,皮肤又跟冰块一样冷,就探他的心口。
    掌心下有微弱的起伏。
    那是一棵坚韧的小野草在求生的信号。
    “送医院。”戚以潦起身。
    章枕两眼呆愣地看着茭白。他的记忆里好像也有这么一张全是血的脸,很小,脆弱不堪。
    “阿枕!”戚以潦的眉心往下一压。
    章枕恍惚着把茭白抱起来,恍惚着去了医院。
    .
    人被送到医院后,不在忙的院长主任就都赶了过来,检查的结果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奇怪。
    病人的身体给出的报告是,他在凌晨左右经历了一场折磨,重伤。
    不论是嘴跟舌头的咬伤,还是膝盖的严重蹭伤,都透露了他的承受过程有多痛苦。
    可他没有外伤。
    断掉的那三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