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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糊里倒账,看两个孩子贫来贫去似乎很是投缘,就叫季鸣则带孟同学在北京“转转”。
    没想到季鸣则真答应了,拎着孟时雨下楼开车。孟时雨见他按按钥匙,一辆黑白间色敞篷法拉利的前灯就闪了起来,“您这么有钱!”孟时雨吃了一惊。
    季鸣则又被他逗笑了,“有钱不好吗?”
    孟时雨摇摇头,“我小时听的都是周扒皮、杨白劳的故事,有钱人只能当反派。”
    “那你坐不坐?”
    孟时雨拽开车门,笑得像只小野猫一样,露出八颗白白的小牙,“为什么不坐,有资本家的便宜还不占吗?”
    季鸣则一路往东开,他想着现在小朋友的口味,又考虑着孟时雨是个哲学系的学生,连说好几个有情有调的地方,结果挨个遭到否决。798是小资产阶级的快乐水,南锣鼓巷是十八线城镇青年的棒棒糖,后海除了湖里的大肥鸭子一无可取,世贸天阶从里到外透着那么股第三世界人民对美帝国主义的隐秘幻想。
    “你这个小朋友,真是……墨索里尼常有理啊。”季鸣则拍着方向盘,“你说你想去哪儿?”
    工体东路的牌子从车窗上一闪而过,“季叔叔,要不咱还是踢球去吧。”
    “你还会踢球?”季鸣则也来了精神。
    “您是不是对学哲学的人有什么误会啊,季叔叔,柏拉图都说,年轻人要多参加体育运动。”
    “柏拉图还说过这话?”
    “反正就这么个意思吧——季叔叔,您不会是那种键盘球迷吧?”孟时雨指着车内饰里一个小小的尤文图斯的标志,笑得狡黠,眉梢还挂着三分挑衅。
    季鸣则看得心痒,伸手捏了捏孟时雨的脸,柔嫩干燥的肌肤触手有温,“小朋友,今天我非教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朝阳射手王。”
    孟时雨把季鸣则的手掰回方向盘上,“吹牛谁不会,我还是南开后腰MVP呢。”
    他们去了CBD附近的一个私人球馆,季鸣则拿VIP卡开了个五人场,他自己车后面一直都放着装备,就帮孟时雨租了球鞋,又打电话叫了几个朋友。孟时雨忽然想起来,说这大礼拜二的,你们怎么不上班?社会闲散人员?季鸣则说他正歇年假,至于其他人,说好听叫富二代嘛。
    那不还是社会闲散人员,孟时雨嘟嘟咕咕。
    他们那场球踢了足90分钟,几个朋友看出季鸣则那点意思,留了孟时雨的空档专给季鸣则带着球突。孟时雨脚下技术好,敢铲敢断,盯人也盯得紧,就是体力奇差,被季鸣则遛得要死要活,回到更衣室差点气哭。
    季鸣则用眼色示意,几个朋友领会精神领会得快,冲了凉就跑,留下他们俩人腻腻乎乎。孟时雨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又急又气,冲口说道:“您想做就直说,怎么能踢假球!”
    季鸣则把人按在更衣柜上,“小朋友,刚出门时你不就知道了,我可是反派啊。”
    孟时雨难耐地喘着,他刚刚跑到脱力,现在嗓子里还有些铁锈的味道,他说反派有钱,您也有钱,这可推不出您是反派,典型逻辑谬误。
    季鸣则早都硬得不行了,哪里还有脑子来想三段论,他胡乱亲着孟时雨,“那你想不想和反派做?”
    “做就做!”季鸣则的肌肉和汗味都让他眩晕,他想难怪康德终身未婚,性真是让人脑子不清醒的东西。我都要上大学了!孟时雨心一横,小兽一样莽撞地亲吻回去,他用力太大,反而磕到了唇,疼得一下哭出了眼泪。
    他们在长凳上胡天胡地,孟时雨的脸皮总是在奇怪的地方薄起来,他不好意思说这是他第一次做爱,强撑着做出什么都懂的模样,随便季鸣则摆弄,拿沐浴露当润滑。最后还是季鸣则反应过来,摸着孟时雨越发惨白的脸问他怎么了,孟时雨终于嚎啕出来,说我好疼,疼得我想炸了西直门立交桥,季叔叔您太大了!
    季鸣则连忙去看他们交合的地方,果然流了血,小朋友喊着眼泪扭来扭去,眼尾红彤彤的,季鸣则灵光一闪,“孟……孟,你是第一次呀?”
    这句话简直践踏了孟时雨那颗年轻人特有的自尊心,他咬牙不说话,只是一对圆形的猫眼一个劲睒着。这便叫季鸣则有了两分真心实意的怜惜,他抽出来,也不去怪小朋友隐瞒重大情报,只是亲着怀里人汗湿的鬓角,哄着说咱不做了啊。
    反而是孟时雨一把抓住人,“您换个容易一点的姿势,我们干完。”
    “都伤了,小朋友。”
    “可我还没爽到,现在停下,不是白疼了?”孟时雨抱着季鸣则,把脑袋放在他肩窝,轻轻蹭着。
    这样的小美人抱在怀里,是个人都忍不住,季鸣则心里斗争了三秒不到,把毛巾和衣服一股脑堆到地上,轻轻把孟时雨放上去跪好,就着已经松软的穴口,小心地插了进去,他尝试了几次,直到孟时雨忽然抬高了嗓音呜呜出声,季鸣则知道了他的敏感点,掐着人的细腰,大开大合地撞了起来。
    他们做了好久,到后来孟时雨已经晕了头,只能腻着人哼,其他全靠季鸣则揽着腰,服务周到,出工出力。季鸣则也爽得不行,孟时雨的瘦是劲瘦,屁股有弹性,大腿也紧绷。他亲着小朋友奶油一样光洁的后背问道,“那我射了?”
    孟时雨抽噎着说,射呗,这会儿当好人,您今天就光他妈射我了,刚刚最后那个球还踩单车假动作呢,您怎么射之前不说。
    季鸣则一下笑了出来,舒舒服服结束了这场渐入佳境的性事。
    他们洗了澡,孟时雨白,小臂和膝盖上的青紫就更加明显,尤其脖子上的吻痕,要非说是踢球蹭的,只有瞎子才会信。季鸣则说不如在外面多转转再回家,孟时雨嘟着嘴,人类的肉体真是麻烦。
    季鸣则笑得呛了一口烟,他隔着薄纱样的烟雾看孟时雨,小朋友长得是真好看,猫眼红唇,四肢修长——美中不足的就是衣品,今天孟时雨又穿了那件“I AM YOUR FATHER”。季鸣则想,下回非得叫小朋友在床上喊自己爸爸。
    他已经想着下一回的事情了。
    孟时雨说,您抽的什么烟?也给我一根。
    季鸣则说,怎么还叫您呢?他大马金刀坐在那里,高高兴兴的样子,随意捞起半边毛巾擦着头发,那么惬意,那么自由、快乐。“孟孟,坐过来,你头发这还滴水呢。”季鸣则说这,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孟时雨的脸就又红了,像八九点钟的太阳。
    L039;Humanite:《人道报》,曾为法国共产党机关报纸。
    第4章
    季鸣则点了一颗烟,香烟袅在巴黎濛濛的冬雨中,他抖出一颗递给孟时雨,孟时雨没接。
    “那我走了。”孟时雨摆摆手说。
    季鸣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