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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托,仍旧将许昔年带上二楼,进了最里边的天香阁。
青玉恰好闲着,在屋子里看闲书,书封上贴了几个大字:道德经。
许昔年推门进去,便注意到他斜躺在榻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直,手肘弯曲撑着脑袋,衣襟下白皙似凝脂的皮肤若隐若现。
“青玉,”许昔年笑,“你什么时候转性看道德经了?”
青玉一听来人声音,立即放下闲书,凤眼微眯,望了过去,他坐起身:“昔年,好久不见。”
老鸨退出天香阁。
青玉没有刻意用女子的声音,他本身嗓音清澈,朝许昔年招了招手。
许昔年步至他身边,猝不及防给青玉拽住了手腕,朝榻上一拉,许昔年摔进他怀里,低头,眼角视线扫过那本闲书。
竟是春宫图,各种姿势,全是两男的。
许昔年:“……”他就不该相信青玉这个没正经的会看什么正经书。
青玉勾起他一缕发丝,在他耳旁呵气如兰,幽幽轻笑:“昔年,跟爷试试?”
许昔年面无表情:“滚。”
青玉没恼,抓住他的手,掌心缓缓拂过他腰身,落在尾椎骨的地方,许昔年打了个寒颤,耳根子蓦然发烫。
青玉眼神一暗,坐起身,将许昔年扔到榻上,三下二除五扒了他的裤衩。
“……”沈青玉面无表情,目光阴沉:“谁干的?”
许昔年提上裤腰,趴在他身侧,脑袋搭在胳膊上,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皇帝。”
“……”沈青玉叹口气:“爷守了这么久的香屁股,自己还没吃上一口,就让别人抹干净了。”
许昔年回头瞪他:“说什么胡话。”
“我说真的。”沈青玉表情认真。
许昔年满头黑线:“我本来早就该死了,许家没了,你知道吗?”
沈青玉看了他一会儿,俯身抱住他:“我知道。我找了人去救你,可还没来得及动手,皇帝的人就来了,说是抓你进宫。你进宫之后,我便失去了你的消息。”
许昔年愣了一会儿,蓦然开口:“青玉,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青玉欺身覆住他,按着许昔年两只手,低头注视他的眼睛,“秘密。”他笑着说。
以前沈青玉也常这样动手动脚,偶尔在他身上揩两把油,许昔年知晓他本性是个贪美色的登徒子,从来没真觉得有什么。
但这会儿,大抵是和李玄钦真刀真枪地干过了,蓦然明白男人就那么回事儿。
沈青玉,是真的想……
许昔年打了个寒战,扭头避开他,小声嘟囔:“你先放开我。”
沈青玉放开他,转身下榻,去橱柜里取药,哂笑:“你的皇帝,就不知道心疼你还是个雏儿么,做完事儿后及时用药。”
这个皇帝明白,李玄钦非得亲自给他上药,许昔年一脚踹开他,于是上药就不了了之。
沈青玉端着药瓶子过来,撩起他的衣摆,许昔年头皮发麻:“你别。”
沈青玉撩了下眼皮:“你睡着的时候,身上哪块地儿我没看过。”
“………流氓。”
沈青玉微笑:“谢公子夸奖。”
“青玉,”许昔年趴在那儿,回头,眨了下眼睛,“我找你有事。”
“嗯?”沈青玉头也不抬地抹药。
“我要一种毒药。”
青玉愣了下:“给谁下毒?”
许昔年顿了顿,压低嗓音:“我自己。”
第五十一章 威胁(1)
51、
沈青玉问许昔年无端给自己下毒做什么,许昔年默然不答。
沈青玉拗不过他,许昔年做事总有自己的主意,他只好从暗格中取出毒药和解药递给许昔年。
“这是七步散,你该晓得是什么。人服下去,若不坐不动自然不会毒发,设若走动,那么走不到七步,便要暴毙而亡。此毒无色无味,下在饭菜水酒中最合适。”
沈青玉说罢,担忧地注视着许昔年:“你最好时刻将解药带在身边。”
许昔年重重点头:“我知道,谢谢你,青玉。”
“真要给自己下毒?”沈青玉疑惑。
许昔年静默,半晌,轻轻吸口气,低声说:“不,这是最后一步。我要先用这毒,去确认一件事。”
门外传来老鸨催促声:“青玉,该你去奏琴了,客人们都等着呢。”
沈青玉拍拍许昔年脑袋:“我先去了,你万事小心,若有麻烦,来找我便是。”
“好。”许昔年感激,沈青玉笑了笑,弯腰轻柔地吻了下他侧颊,起身离开。
许昔年将七步散藏入怀中,在翡翠楼里待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离去,楚秋在翡翠楼下等他回宫。
两人回到宫中。
李玄钦没有给许昔年安排别的住处,因此一回宫里,除了紫宸殿许昔年别无去处。
楚秋将他送到紫宸殿前方才消失。
许昔年蹑手蹑脚推开殿门,这个点儿李玄钦应该还在庆元宫里看许映白,屋子里一片漆黑,没人,自然也没点灯。
许昔年先将七步散藏入窗户旁的玉瓷瓶里,再溜回碧纱橱后。
月光自斜开的窗旁漏进来,洒满窗棂。
龙床上似乎坐着个人,许昔年吓了一跳,瞪大眼睛。
只见李玄钦目光阴鸷地瞪着他,两只搁在大腿上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那架势似乎恨不得扑上来揍他一顿。
许昔年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警惕地向后退。
“往哪儿跑。”皇帝幽声道。许昔年顿步,小心谨慎地盯住他。
“这两日,朕无暇管你,你便一天到黑往那烟花地里跑,”李玄钦勃然大怒,指责他,“许昔年,你就一天都离不开女人?!”
许昔年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皇帝为何生气,也就是说,李玄钦没有发现七步散。
那就好。
许昔年咽口唾沫,两只手背在身后,心中计较万千,眼珠子一转,不如先服软,省得挨一顿操。
“思卿……我没做什么,就是去听曲儿,宫中待着太闷了。”许昔年小声说。
李玄钦重重拍床沿,怒气未消:“宫里的乐师哪个不是才艺绝佳,犯得着到宫外听?!”
许昔年头疼,做小伏低:“我只是个罪犯,哪敢劳烦大师。”
“你见过罪犯一天到晚住紫宸殿?!”
许昔年被他吼得脑仁疼,无力答:“我不是罪犯那是什么?我能活到现在不都是凭陛下恩典?”
李玄钦拧紧眉头,伸手抓住了许昔年手腕,猝不及防将他往床上一带。
月光皎洁。
皇帝宛如视察领地的野兽,两爪子刨干净许昔年的衣物,然后像摊煎饼那样两面翻转。
没有吻痕。李玄钦面色稍霁。
然后他掰开了屁股瓣儿,看见了上边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