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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昔年从来不给自己上药,只用清水擦拭,所以这药不能是许昔年自己抹的。
    李玄钦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山呼海啸,烈火焚烧。
    “许昔年……”皇帝咬牙:“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第五十二章 威胁(2)
    52、
    “许昔年,你在外边到底有多少野男人!!!”
    大半夜,紫宸殿里传出皇帝愤怒的咆哮声。
    李玄钦没完没了地给他数:“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没有哪天不在招蜂引蝶。十四岁便有人上门说亲,此后说亲的踏破了你家门槛。十六岁混迹翰林院,提起你那帮翰林学士两眼放光都恨不得操.你三千遍。十七岁成天和顾雍同吃同住,妈的,我就该剁了顾雍那玩意儿再踹他去边西!”
    许昔年:“…………”
    “安康坊的侍郎房子常,国子监的李寻逸,内阁大学士顾雍,黄门侍郎卫清,江南巡抚顾平正,威武将军赵秦川……”李玄钦掰着指头一个一个数给他听。
    许昔年满脸冷漠:“都是朋友……”
    “朋友能为了你,三天两头上奏书,跑到御书房前下跪威胁朕,替你求情,说你无辜?!”李玄钦气得跳脚:“你渣不渣啊!”
    许昔年:“…………”
    “我……”许昔年累了:“操。”
    皇帝生气了,哄不好那种,一头热.地冲出了紫宸殿,摔上殿门。
    许昔年一脸冷漠,扒拉衣服穿回自己身上,抖开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李玄钦整晚都没回紫宸殿,大抵是睡在御书房了。
    翌日清晨,许昔年睁开眼睛,翻坐起身。
    太医们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是换血的日子。
    许昔年揣上七步散,溜达着去了庆元宫。
    许映白在厢房中沉睡,就一个阿弄守在他身边。
    许昔年踹开门进去,阿弄警惕地拦在许映白床前,不让许昔年靠近。
    许昔年不疾不徐,摸出怀里的小药瓶,斜挑眼尾打量阿弄:“知道这是什么吗?”
    阿弄瞪着他,许昔年轻笑,幽幽吐气:“七步散。”
    阿弄脸色大变。
    “我来这儿,就是想告诉你和你主子,李玄钦想用我的血救许映白,没门儿。”
    许昔年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西域奇毒,不过是许映白这蠢货玩出来的小把戏。许映白在边西待过,搞到西域奇毒不难吧,嗯?”
    他犀利的目光斜斜扫过阿弄。
    那一瞬间,阿弄退了半步,仿佛从一个阶下囚身上感受到某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许映白,”许昔年连名带姓地说,“你醒不醒我管不着。但是想要我的血,你就最好有身中七步散的觉悟。若你不醒,皇帝执意换血,我只有喝下七步散,让你必死无疑。”
    少年负着手,转身离开,轻飘飘留下一句:“奴才就是奴才,跟主子斗,恐怕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躺在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许映白,握紧双手,浑身颤抖。
    许昔年哼着小曲儿出了庆元宫,不期然撞上正在门外的李玄钦。
    皇帝本是来这儿探望许映白的,没想到正撞上许昔年最后那句“七步散”。
    七步散何等剧毒,李玄钦还能不知道?
    他阴鸷的目光盯着许昔年,心里发冷:“许昔年,用七步散对付映白,你当真恶毒。”
    许昔年微蹙眉头,没搭理他,绕过李玄钦向外走。
    刚走了没两步,手腕蓦地被攫住。
    皇帝一把将他拖回来,许昔年跌倒在地,李玄钦声色狠厉:“跪下!”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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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威胁(3)
    53、
    李玄钦自认了解许昔年的性子,那骄矜少爷总是无法无天。
    若不给他些教训,迟早还要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太阳明晃晃地晒着眼睛,许昔年被迫跪在庆元宫前,左右侍卫监督着他,稍稍起来便会被按回去。
    李玄钦罚他跪下后,拂袖进了庆元宫厢房,探望许映白。
    阿弄一见着皇帝,立即跪下磕头,不停地道委屈:“陛下,许家公子实在憎恶大人,奴恳请陛下,莫要让许公子靠近了。”
    李玄钦心生烦躁,摆摆手:“朕知道,你起来。”
    阿弄从地上爬起来,给皇帝搬了张板凳。
    李玄钦坐在床边,扭头注视许映白。
    他还记得当初,从陋巷中救出许映白,那张斯文清秀的脸上遍布绝望,衣衫凌乱,有些撕成了破布。
    许映白瞪大毫无神采的眼睛,犹如破败的人偶,望着天空,低声呢喃:“我也是……男人……怎么会……”
    那样脆弱易折的许映白,着实令人心疼。
    许思卿气不过,安顿好了许映白,冲回许家想要个说法。
    可是他忘了,彼时他和许映白不过是许家的下人,一个下人能向主人家讨什么说法?
    见不到许夫人,许思卿不甘心,那就去找许昔年。昔年虽然生性顽劣,却并非恶霸之流。
    那天下午,许昔年窝在院子里的美人榻上晒太阳,慵懒地蜷着,像只小猫。
    许思卿轻手轻脚步过去,却让守在许昔年身旁的护卫拦了下来。
    “公子在休息。”护卫斥开他:“莫要打扰。”
    这护卫是许昔年生病后,许夫人派在他身旁的,因这护卫的存在,连思卿都无法轻易靠近许昔年。
    他们寸步不离地保护着他,就要要防着…防着他许思卿一样。
    “昔年!”许思卿怎是轻易善罢甘休之人,他大声喊他:“昔年!”
    许昔年动了动,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皮,愣了一会儿,回头望向他。
    那是许昔年生病后,许思卿第一次再见到他。
    许昔年在屋里窝了很久,养病。
    许思卿深深地注视他,那少爷瘦了,原本是白皙的桃花面,此刻却平添了病后的惨白。
    不过,看见他,许昔年眼底浮上笑意,向他招手:“思卿,思卿!”
    护卫见状,不好再拦着,只有放许思卿过去。
    思卿三步并作两步奔向许久不见的许昔年,那小孩如同以往,张开了两只胳膊,许思卿弯身,顺势将他搂入怀中。
    他这样抱了许昔年很久。
    从他三岁到他十四。
    从他十二到他二十一。
    后来,分崩离析。
    那天,许昔年拉着他抱怨,药太苦,母亲太叨唠,屋子里总是闷热,而思卿久不来探望他。
    许思卿苦笑:“我也想来看你,可你母亲总是拦着。”
    许昔年愣了:“是么?”
    思卿点点头,他握着许昔年的爪子,没忘记来这里的目的,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许昔年很聪明,察觉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