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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主剥削长工现场。
    许昔年腰酸腿软,双手没力气,阿弄刻意为难他,一会儿让他抹地,一会儿让他挑水。
    许昔年顶着大太阳,头晕目眩,脚下不稳,踉跄摔倒。
    阿弄挥着鞭子作势抽他:“这点活儿都干不好!”
    恰好周嬷嬷路过,扑上来挡住阿弄,那一鞭子抽到了老嬷嬷背上,鲜血直流。
    许昔年跳起来:“周嬷嬷!”
    他抱住倒下的妇人,狠狠瞪向阿弄:“周嬷嬷是宫里老人,伺候过先帝,带大了几位皇子,你个狗奴才,竟敢向她动手!?”
    阿弄甩了甩鞭子,浑不在意:“这鞭子本是要落在你身上,她不知好歹扑上来,是她自己没长眼睛。”
    “道歉!”许昔年勒令。
    阿弄转身便走,许昔年简直受够了许映白主仆的窝囊气,发了狠,二话没说扑上去,用身体的力量撞倒阿弄,跨坐在他身上,抡圆胳膊捏紧拳头,狠狠揍了下去。
    揍完再说,许昔年心想,大不了被李玄钦赐死。
    又不是没赐死过,他已经不怕了。
    周嬷嬷后背剧痛,生怕许昔年为了她惹事,让皇帝不高兴。
    阿弄是许映白的走狗,许映白又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许昔年这一来,可不是触皇帝逆鳞。
    周嬷嬷连声喊:“小公子,小公子……”
    许昔年揍红了眼睛,充耳不闻。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许昔年连死都不怕,揍起人来毫无顾忌,用尽全力。
    饶是阿弄会武功,一时间也懵了神,被许昔年揍得鼻青脸肿才反应过来,要反抗。
    阿弄抓住许昔年的胳膊往外推,许昔年纹丝不动,一拳砸他眼窝里。
    两人在宫外的青石板上厮打。
    许昔年捡了趁手的兵器就往阿弄身上敲。
    阿弄敢欺负许昔年,却不敢要许昔年的命,许映白这个局内人或许迷惑,但旁观者清,阿弄知道许昔年于皇帝很重要。
    他有了顾忌,束手束脚,被许昔年揍得口鼻流血。
    许映白回来时,就发现自己的心腹给仇敌揍得鼻青脸肿,二话没说,吩咐羽林卫上前拉开许昔年,照着他的脸直接甩了一耳光。
    许昔年将血沫子吐到许映白脸上,骂他:“死娘炮!”
    许映白气狠了,捡起阿弄丢下的鞭子,扔给逮住许昔年的护卫:“把他绑起来,打!”
    “打死了算我的!”许映白清秀的脸狰狞。
    阿弄撑着身体试图站起来:“大人……不可……”
    护卫也不敢动,周嬷嬷趴在地上,拼着命喊:“小公子!”
    “你有种打死我,”许昔年冷笑,“许映白,你个废物,我娘把你扔柳楼前真是便宜你了,你怎么没给那帮混混干死!”
    许映白面耳涨红,夺了护卫手中的鞭子,自己将轮椅推到许昔年面前,使了十成十的力气,照着许昔年身前抽下去。
    啪,布满倒刺的鞭子带着血沫,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甩出一线血花。
    许昔年咬紧牙关,怒目圆瞪着他。
    李玄钦得了消息返回庆元宫,眼前就一副乱象。
    周嬷嬷趴在地上,背后长长的血印,阿弄鼻青脸肿仰躺在地,其他太监宫女躲在一旁,瑟瑟不敢言语。
    楚秋想拦,可对方偏偏是许映白,他不敢动手。
    于是任由许昔年被绑在柱子上,铁鞭刷地抽过他,将太监服都给抽成了碎布。
    许昔年嘴角流血,却固执地不肯昏过去,始终瞪视着许映白,那目光若化为实质,怕已将许映白千刀万剐!
    许映白心底发怵,越是害怕越是凶狠,下手也越重。
    李玄钦红了眼眶,冲上去徒手握住铁鞭,狠狠从许映白手里抽出来,扔在地上:“你发什么疯!!!”
    那是皇帝生平头一回冲着许映白咆哮发火,在子蛊还在他身上的情况,许映白攥紧双手,胸膛剧烈起伏,急促地喘气。
    李玄钦回身,三下二除五将伤痕累累的许昔年从柱子上解下来。
    “谁先动手!?”皇帝怒喝。
    跟着许昔年一起来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答:“回陛下,阿弄想抽许…许公子,周嬷嬷帮他挡了,两人便打起来,许大人生了气,便将许公子绑在柱子上……”
    许映白浑身颤抖,吼他:“闭嘴!”
    小太监悚然,退开。
    李玄钦目光射向躺在地上的阿弄,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假如他不是许映白的奴才,他或许已经死了。
    “哪只手。”皇帝厉声问。
    无人回答。
    “那就两只手,”李玄钦抱紧许昔年,狠厉道,“都剁了。”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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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立男后(1)
    59、
    “许昔年,朕一个时辰不盯着你,你就能闹出一堆事情!”
    皇帝发了火,负着手立在龙床前,怒目圆瞪着他。
    张太医伏在床榻旁为许昔年处理鞭伤,那几鞭子下去连血带肉,几乎见了骨头,张太医于心不忍,皱紧了眉毛。
    李玄钦还想接着骂娘,但看到许昔年那几道血淋淋的伤口,话都梗在喉头。
    憋得人心浮气躁。
    李玄钦负手,在龙床边疾步来回。
    许昔年被他绕得头晕眼花,索性闭上眼睛不搭理了,他早上离开紫宸殿,这还没到一天,又躺回来了。
    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没一会儿,许映白也跟着到了紫宸殿外。
    皇帝要砍阿弄的双手,许映白真着急了,阿弄可是他的心腹兼左膀右臂,若是没了手,让他许映白怎么办?
    许映白一力拦下要带走阿弄的羽林卫,匆匆让人推他到紫宸殿外,哀伤地恳求:“陛下,此事都因臣怒气发作,与阿弄无关!”
    李玄钦火气还没消,说到底,许昔年身上的鞭伤都是许映白亲手造成的,他应该怪罪许映白。
    可两人这才好没两天呢,他要冲许映白发火,也是有心无力。
    许昔年睁开眼睛,侧转眼珠子,冷冷地望向碧纱橱。
    李玄钦回头瞥了他一眼。
    许昔年推开张太医,抓起纱布随意地缠了两转,血水一下子将雪白的纱布浸红。
    李玄钦狠拧眉头。
    许昔年面无表情,似乎察觉不到痛一样,他起身趿拉鞋子,朝殿外去:“我自己走,要杀要剐随你便。”
    许昔年以为李玄钦又要为了许映白收拾他,哪次许映白出事,最后遭殃的不是他?
    人还没走出两步,被皇帝一把攥住,扔回龙床上。
    李玄钦负着手,面色阴沉:“养你的伤。”
    他望向张太医:“最好别留疤。”张太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