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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许昔年僵立未动。
    “对不起,昔年。咱们不住这里,换个地方。”皇帝嗓音沙哑地重复:“换个地方。”
    “思卿在我心里已经死了,四年前七夕那封信,你看到也好,没看到也罢,都无关紧要。”许昔年语气冰冷,就像当初说出那句,一个奴才,不在我心上。
    连神色都是凉薄:“因为我不在乎了。”
    不在乎了,不喜欢了,对方怎么做,都挽回不了。
    李玄钦紧紧闭上眼睛,又是那种感觉,许昔年分明在他怀里,却好像始终无法触碰到他内心,那么遥远不可及。
    他辜负了少年满腔情意,往后留给他的,便只有日复一日的追悔莫及。
    身体上的伤可以愈合,心里的伤,却永远无法弥补,只会不断加重,直到吞噬生命。
    “朕…恨不得…受罪的人都变成朕。”李玄钦心想,他还有什么办法,才能留下许昔年?
    连哄带骗?
    “只是…你和朕…就算为了我们的孩子,朕也想…补偿你。”皇帝断断续续地说。
    许昔年愣住,好半天才缓过神:“你说什么?孩子?”
    第九十六章 连哄带骗(2)
    96、
    许昔年搬去了离紫宸殿稍远一些的承庆宫。
    张太医又被皇帝叫到了承庆宫里。
    “太医。”皇帝背对许昔年,低声朝张太医说:“便道是喜脉,别的什么也不用说。”
    张太医心里一惊,明白皇帝是要骗许昔年,顿时抹一把额头冷汗,皇帝命令,他不敢不从,只好点了点头,战战兢兢地进了厢房。
    许昔年跪坐在榻上,扭头看着窗外,秋日将至,熬过这轮处暑,就是寒凉的秋天了。
    张太医话不敢多说,上前跪坐在许昔年身旁,低声道句得罪,扶起他的手腕,依旧是假孕的喜脉。
    “公子…是…”张太医迟疑,许昔年猛地回头,目光直直射向他:“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是喜脉。”张太医低下头,轻叹口气:“因为通情的缘故…毕竟世间无奇不有…公子近日可有晕眩嗜睡、精力不济和干呕症状?”
    许昔年蹙眉,张太医说的这些,他全对上了。
    “所以…我……”许昔年心生荒唐,一时不知是震惊多一点,还是厌恶多一点。
    皇帝负手立在张太医身后,替他做了决定:“去开些养身安胎的方子。”
    “不!”许昔年怒:“我生个屁的孩子,何况是个野种,不要,张太医你去开打胎的药,藏红花行吧?”
    张太医回头望向皇帝,手足无措。
    “你先退下吧。”皇帝说。
    许昔年下了榻,摇摇晃晃地往外跑,皇帝一把抓住他,将他狠狠带回来,抱着他许昔年质问:“你去哪儿?!”
    “我不可能……”许昔年哆哆嗦嗦地摇头:“不可能……”
    “昔年,通情是神药,天下间只有三颗。”皇帝将他抱起来放回榻上,在他身前半蹲下,仰头望向他的眼睛,牙一咬心一横,干脆把人骗到底:“若是与所爱交合,即使男子也可怀孕。”
    “你明白么?”皇帝循循善诱地问,许昔年蒙圈了。
    “你说…什么?所爱?”许昔年倍觉荒唐,他抬脚踹倒李玄钦,恨恨地扑上去,翻身坐皇帝肚皮上,按着他一顿揍:“我不爱你!我早就不爱你了!”
    “昔年……”李玄钦任由他挥拳头,心中绞痛,起身将他抱紧:“朕知道,朕知道。”
    “不过你腹中孩子是龙种,朕自然不能轻易放你出去,昔年,无论你有多恨朕,至少孩子是无辜的……”李玄钦有一搭没一搭轻拍他后背:“朕也不会因孩子就强留你。”
    “你若想打掉…也无妨,只是这一个月,你需专心备考。不如留在宫里,朕命太医为他开养身方子,待你科考过后,再想法子打掉,以免影响科试。”皇帝揉揉他的脑袋:“你以为如何?”
    “也就一个月的时间。”皇帝再次规劝。
    为了留下许昔年,他是无所不用其极,哪怕连哄带骗。
    许昔年打累了也骂累了,和李玄钦纠缠这么久,也没见他放过他,眼下竟然还…有个孩子……他呆呆地坐在李玄钦身上,良久,眼圈一红,眼泪落下来:“你太坏了…”
    李玄钦抱着他坐回榻上,温柔地劝道:“是朕的错。”
    许昔年发了半天呆,神游天外的思绪慢慢回归体内,他咬紧牙:“一个月科考结束,我一定要打掉这野种。”
    皇帝心里疼,脸上还得装得跟没事人似的,他连声答应:“好,没问题。”
    许昔年推开他,摇摇晃晃下地,两条腿发软,走了一步便向前摔去。皇帝神色骤变,眼疾手快将他搂住,他扶起少年面颊。
    许昔年闭着眼睛扭头,眼角还挂着泪花。
    皇帝心里一软,低头吻在他眉心,哑声呢喃:“昔年,朕本是孤家寡人,膝下久无子嗣,就连太子都是过继而来。设若我们之间,只有这一个孩子,你当真要…打掉么?”
    “……”许昔年惊怒交加:“他本来就不该存在!”
    他一把推开李玄钦,摇摇欲坠地退回榻前,摔坐回去,吼道:“李玄钦,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尊严,被你像条狗一样干就算了我忍,可现在你他妈干出个野种,你让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许昔年每吼一下,李玄钦心里便哆嗦一下,恨不得当着许昔年的面以死谢罪。可是他们还有太多以后,只要还活着,就有以后。
    皇帝上前在他身旁坐下,许昔年恶狠狠推开他,皇帝纹丝不动地坐着,将眼圈通红的崽子搂紧:“那么朕告诉你,鱼欢三次毒发后,回天乏术,现在已毒发两次,再来一次,朕必死无疑。”
    “昔年,设若朕死去,你还愿为朕留下腹中孩子吗?”李玄钦试探着问。
    许昔年闭上眼睛,良久,平复好呼吸,他扭头瞪向皇帝:“什么发作两次?鱼欢?你要死了吗?那我求之不得。”
    意料之中的回答。李玄钦苦笑,在许昔年这儿挨了多少言语刀子,心都扎成千疮百孔了,还是要不知死活的凑上去。
    在皇帝的人生信条里,但凡想得到什么,就要不择一切手段得到他。
    何况许昔年本就是他这一生所求,从年少时的守护,到分离时的痛楚,再到后来,得知真相时的痛彻心扉,当他看到那封信,恨不得一切重来。
    皇帝不会再让自己悔恨,但凡有点机会,他都要将许昔年牢牢抓在手心。
    所谓的爱,和恨从来都只有一线之隔,爱可以变成恨,恨也可以变成爱,无非刻骨铭心的感情,注定彼此要纠缠一生。
    “好…如果朕时日无多…这一个月,你至少…留在这里…”李玄钦哑声低语:“昔年…朕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