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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高中时,也和女生交往过,因为她很上镜。到大学后,遇见更上镜的,就……”楚天长放下酒杯,竖起手掌,修长有力的手指缓缓弯曲下来。
“就弯了哈哈,”岳小川笑得有点大声,马上又降低音量,“然后就,哈哈,一切都回不去了是吗?”
“和同性交往,好像更自在点,也更有共同语言。”
岳小川点头赞同,随后听楚天长问起前任数量。
“我感觉你交过很多男朋友。”
岳小川顿了顿,选择实话实说:“小马之前还有小杨,小朱,小秦……能凑一桌麻将吧!但是,都没有持续多久。性格不合适,也不是我特别喜欢的类型。”
说完,岳小川就懊悔,这听起来绝对是生活作风有问题。见楚天长眼中多了丝玩味和暧昧,他赶紧强调:“我真的是个,挺保守的人。”
轮到楚天长回答同样的问题,他先是不语,半晌才压低声音说:“只有一个,大学同学。”
岳小川突然羡慕起那个人来。
结完账,岳小川听见“哐”一声闷响,是楚导演那有才的头颅撞在门上。他还困惑地伸出手,爱抚着玻璃,口中念念有词。
“楚老师,我来了我来了。您念什么呢,把这当霍格沃兹了。”岳小川殷勤地架起他的胳膊,刚走出几十米,他就瘫成一堆。
“也太能喝了,下回我可不请了。”
岳小川叹息,直接来了个倒拔垂杨柳,大喝一声“走你”,将男人扛在肩头,像屠夫扛生猪。
又怕他头朝下会边走边吐,便改成背着。
回到房间,岳小川往床边一坐,身后的重物便自然滑落到床上。他帮楚天长脱掉外衣和鞋,还掖好被子。
岳小川躺回自己的床铺,辗转反侧,心里仿佛有一把铁屑,而楚天长就是强力磁铁。他站起来,双膝微屈,“嗖”地跃到人家床上,跪在床头凝望那微蹙的眉心,随后伸出指尖熨平,又去描摹他的唇形。
“楚老师,我想巴结你,也挺喜欢你。你尾骨都裂了,我想对你负责。我知道,你有点看不上我。”
岳小川开始后悔,当初没读大学。他以为自己又帅又能打,很快就会遇见伯乐,结果无声无息地淹没在龙套演员的汪洋大海中。
楚天长是硕士学历,他是……高中毕业是啥士呢?啥也不是,差了七年的高等教育呢。岳小川生平第一次,尝到浅淡的自卑感。
他决定脸皮厚点,等回到j城,再试着约楚天长出来。
风过无痕,只留枝叶在头顶沙沙作响。今天是室外戏,岳小川的发饰、服饰与潘金莲相同,还戴了文胸,正在武指的指点下,和懊特慢的武替套招。楚天长看他穿女装的样子笑了。
“哥,到时候你往这边带我一下,这样我撞到树上之后能有点缓冲。”
拍第一场武戏时,楚天长就见识到了岳小川迅捷矫健的身手。今天,他随女主角换了一套乱改得看不出朝代的沙质裙装,隐约透肉。
“x场x镜3次。”
场记板一声脆响,岳小川与那名高大的武替过起招来,长发飘逸,戏服猎猎有声。这回,半分钟的动作戏一气呵成,起初是拳脚切磋,随后岳小川用脚尖准确挑起地上的苗刀,抓握在手,仓啷出鞘。
苗刀刀身修长,岳小川身材颀长,人刀很般配。劲瘦柔韧的腰肢,和露出衣领的纤细锁骨,让楚天长喉头一紧。不得不说,这具身体很诱人。
12月末的天气,日间不到10度,阳光隐入云层时阴冷不堪。那边,在补拍主角的近景,岳小川坐在塑料凳上抖肩,把黑长直的假发当围巾,裹住肩颈处裸露的肌肤。
马上,就被化妆师责备:“嘿,头发能当围脖儿嘛!都弄成大波浪了。”
岳小川歉意地笑笑,如深闺少女般捋顺假发。忽然,一块带着温度的柔软物体从背后压过来,冷香扑鼻,是楚天长常用的男士香水。
“怎么没穿外衣?”
“早上忘拿了,”岳小川毫不客气地裹紧皮夹克,特别挡风,“谢谢楚老师。”
楚天长抓起假发,好奇地把玩,“你穿女装还挺清纯的。”
“我可是潘金莲呀,跟清纯不搭边吧。”岳小川笑吟吟地抬头望着他,发现那片西伯利亚荒原般冷漠的眼底带了分温度。看来有戏!
“天长,天长来一下。”对讲机传来导演热切的呼唤。楚天长让场务冲杯热咖啡,转身忙去了。
不是热水,而是热咖啡。岳小川满足了。
下午吊威亚。明明懊特慢才是会飞的那个,谁知潘金莲飞得比他还猛。剧本解释,她和懊特慢和谐后,获得了外星球的特异功能,所以能飞天遁地。
岳小川又换了一身彩色裙装,因为镜头效果好,衣袂飘飘,宛若谪仙。长时间吊威亚是件生不如死的事,他见过有演员晃悠悠地就吐了,天女散花似的。
“入画晚啦!辛苦辛苦,再来一条。”
岳小川白飞一遭,归位后见导演和威亚师沟通,似乎要改路径。这一改,威亚师算错了距离,导致岳小川触地时左腿狠狠杵在地面,还滚了两圈。剧痛从膝盖直刺心头,他呜咽一声咬紧后槽牙,湿了睫毛。
导演吓出冷汗,确认岳小川没有生命危险后松了口气,“怎么样,能坚持吗?”
“能。”
“辛苦辛苦,来来各部门准备,再来一条。”
面对岳小川,楚天长欲言又止,转过头凶狠地斥责威亚师,要向影城投诉他不负责任。
收工时,楚天长在一众疲倦的身影中寻觅岳小川。那个忽高忽低有点瘸的,便是了。他走过去,又把夹克脱下来,甩向那略显单薄的肩。
岳小川扭过头,笑容灿烂,“楚老师!”
“我陪你去医院。”
经过检查,只是软组织挫伤。冰敷后戴上加压绷带,岳小川便瘸得不那么明显了。医生建议做膝关节磁共振,他拒绝。
“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受过很多伤。”岳小川坐在大厅的长椅上,为了自证,还反复测试膝跳反射。确实胀痛难忍,但他心里有数,不至于伤筋动骨。
“你等着,我去取药。”
第7章 第二个吻
楚天长从药房取来喷剂,正看外包装的说明,几个值班小护士一窝蜂似的从他身畔涌过,正互相推举着什么。
“你去。”
“哎你去嘛!”
“你不是说,辛辛回复过你的评论吗?也算是神交过。”
“不,不行啊,你看我,我现在都开始结巴了。”
三言两语中的信息,点明巨星辛池此刻也在这家医院就诊。面色潮红的护士们前脚迈进电梯,楚天长后脚也跟了进去。
输液室人很少,靠窗的东南角被浅蓝色屏风隔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