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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尘抬头望了一眼无星无月的暗色天幕,“感觉要下雨了,你快去,别弄潮了。”
送走知非,梦尘往回走,忽听得一阵低低的咳嗽,虽被极力压抑着,然而四下太过安静,仍然显得有些刺耳,梦尘加快了脚步,纪眠风一面掩着唇,一面秉烛细看地上的东西。
梦尘接过蜡烛,蹲在他身旁,“在看什么?”
“蜡块。”
梦尘拾起一片细碎的蜡块,也看出了不同寻常之处,“这不是燃过的,倒像抠下来的。”
纪眠风起身走出,看了一眼其上的编号。
梦尘微微皱了眉,“还不回去吗?”
“再看最后一间。”
纪眠风寻至张趋庭的考间,狭窄的小室空空一片,角落积了厚厚的灰,微光中,依稀可见六个小字。
“不坠青云之志”。
虽书之于尘,却苍劲淋漓。
梦尘仔细打量四周,脸色慢慢地变了,“这里,有妖来过。”
“妖?”
“妖行人界,无论动机,皆不得用重法,但这间号房,四周有法印残留,也许……”梦尘看到纪眠风掩唇轻咳的模样,不由住了口,“此事蹊跷,还需日后好好调查,今晚先回吧。”
于是,两人又从大门,堂而皇之地溜了出去。
行至半路,果然落了小雨。
梦尘本想幻出一柄伞,然而空旷幽暗的街巷中,已无声出现十数个……熟悉的蒙面大汉。梦尘默念了一遍不得用重法,赤手空拳地迎上,随手抢了一件兵器,细雨中缠斗起来。
这回纪眠风没有在一旁看着,因他咳得越来越有些厉害。
有那么几个瞬间,梦尘想将这些人砍死了事,然而涂山氏执律数千年,永不能忘的训诫便是“杀心妄动,永偿其债”八个字,是以她咬牙忍了又忍,终于摆脱后,赶忙带着纪眠风回了小院。
“时月风?”
小院没有灯火,黑漆漆中,时月风湿漉漉地拦在她面前,没好气道:“早上去楼心月找你不在,我从下午等到现在,小雪,你……”
“有事明天再说。”梦尘同样没好气,“下雨了,你打伞也好,躲屋里也好,淋成这样是做什么?”
“让你看看我有多惨啊。”时月风撩了撩有些凌乱的发,“不过,既然你有客人,我晚点再与你算账。”说罢,几乎是脚底生风地窜出门去了。
梦尘将纪眠风送回房中,默默思考是让他多喝热水还是沐浴泡澡,他小时候连件像样的御寒衣物都没有,几个冬天过去,寒气重得要命,一年四季手脚都冰凉,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养得好一些……尚未想定,忽被一阵力量推坐在榻前,双肩也被狠狠抵住,梦尘很意外,抬眸看他,“怎么了?”
既不是曲意顺从,也不是愤怒抗拒,而是这样平淡的疑问,仿佛在看一个小孩子的打闹。纪眠风遏制着胸腔的咳意,“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时月风的名字,今日他已看过太多次。
无论是桃叶渡口,还是今夜庭院,花尽雪总是那副没好气的模样,而她对着他的时候,永远都是千依百顺,笑容满面,可是,不该是这样。
梦尘觉得他的脸色有点危险,生怕说错什么话,惹他不舒服,遂扬起一个灿烂烂笑意,“大人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是么。”纪眠风冷冷一笑,低下头,狠狠咬在她的颈间。
五雷轰顶,晴天霹雳,想她洁身自好无数年,竟被一个十六岁的凡人少年轻薄了去!梦尘一时间什么反应都没了,感觉眼前的东西全都玄幻地飘起来,四周茫茫然混沌沌。
“不是说,若我喜欢,也不是不可以么?”喉间渐渐传来窒息的压迫感,纪眠风伸手撕扯女子的外衫,越来越凶狠,越来越失控。
老话说情场如战场,虽然梦尘并没想明白纪眠风,但她却意识到,自己这种任人宰割的状态,是既输人又怯阵的,素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怎么会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在香肩半褪的危急存亡之秋,骨子里忽然迸发出强烈的好胜心,梦尘反身便将纪眠风抵住,笑道:“大人着急了。”
胸腔的痛意越来越剧烈,纪眠风想推开她,“你……”
他的动作在梦尘看来,是彻底反抗不妥协的表示,眯了眯眼睛,低头凑近他的耳朵,轻轻舔了舔。身下的人猛地战栗,唇齿逸出低低的声音,病态而苍白的面容上,透出一种妖异的绯红。梦尘被他的神色所蛊惑,唇瓣继续向下,蹭过他的颈间。
纪眠风浑身都颤抖起来,他扬起颈项,喘息一声重似一声。梦尘环住他的肩,凑上他的唇,然而他的唇也在颤抖,进气多出气少,已透出可怕的青紫色,梦尘这才陡然惊醒,意识到他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吓得什么心思都抛到九霄云外去,扶着他的背,“纪眠风!”
纪眠风无力地倚在她怀中,身体抖得像风中瑟瑟的枯叶。梦尘解开他的衣襟,扶他坐起一些,顺着颈部向下,摸索至胸骨处的穴位,用力压下,激得纪眠风骤然咳起来,梦尘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