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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3

      推给旁人?”
    “……”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不爱我。”
    梦尘忽然懂了,她懂得什么叫做“刀刀见血”了,她懂得他骤然冰冷的面目了,原来,她做的事情,是这样轻贱了他的情意。她不由战栗起来,瑟缩地开口,企图做苍白无力的辩解,“你我,终归是帝后。”
    “我若想要守规矩、识大体的皇后,那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对你动心。小郎君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老妖怪而已。”
    “可,从来没有帝后能够相携终老。”
    “从今以后有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望向窗外亘古长明的月,“千秋万载,卷帙浩繁,其中某一页,定有一个帝王,无功无过,平淡守成,唯一不同之处,就是他无妃嫔、无姬妾,空置六宫,只有一后。”
    梦尘听得傻了,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从来没有,便是正理么?”他抬手,将四方的窗画给她看,“朕不怕朝堂议论,更不怕天下侧目,朕只怕,回头看的时候,想守的人却倒戈相向。”
    她本该同他站在一起,却恰恰站在了对立的一面,说到底,师姐前车之鉴犹在,她从未彻底信他的话,不信他一生只她一人,不信他在子嗣宗庙和她之间,会毫不犹豫地选她。梦尘伏在他怀中,只觉熟悉的安稳熨帖,“夫君。”
    她信他了。
    从今往后,她将清白地爱他,生命首尾,都要亭亭交至他手中。
    结局如何,她已漠不关心。
    “尘儿,”他叹息一声,嗓音有些孤寂和脆弱,“我很好哄的,只是看上去凶了一些,下回,别不理我。”
    他色厉内荏的本性,早在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深深领教过了,可是他这样正经地说出来,反而让她有些啼笑皆非,“别家夫妻,都是相公哄着娘子,怎么轮到你我,就成了娘子要哄相公?”
    他含笑不答,“来,我背你回家。”
    梦尘立即攀上他的肩背,许久不曾闻到熟悉的药香,竟想念得紧。他背着她,全然不管呆若木鸡的宫人,慢慢向乾清宫走去,梦尘有些恍惚,明明才搬出来一天,却像过了很久,话说,她为什么搬走来着?
    哦,因为满宫都知道皇帝要选妃了。
    选妃?!
    梦尘趴在他耳边怒吼:“你要选妃?!”
    他低低笑出声来,“夫人小点声,要聋了。”
    “朱祐樘!”
    他不答,只顾笑。尽忠见到自家清冷寡言的陛下主子,去了一趟坤宁宫,竟一改两月间的沉郁,笑得这样愉悦,惊得差点忘了请安。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谁同你嚼的舌根,朕不过命所司议之。”
    “他们明里暗里数落我这么久,有机会给你纳妃,不放炮仗庆祝就怪了……”梦尘说着说着,见他好整以暇的面目,忽地有些疑惑,“等等,你这个阴险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另有什么玄机?”
    “不然你以为,我真想纳妃?”
    “我,我以为,因为,你同我冷战……”
    他皱眉,显然不能理解她的思路,“再怎么过不去,也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我就算与你冷战一辈子,又和旁人有什么相干?”
    梦尘释然一笑,“怪我,还是把你看得狭隘了。”
    他向她伸手。梦尘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即握住他的手,感到好笑又温暖,旁人永远不会懂得,何以她与夫君的和解,不是眼泪和拥吻,而是一个古怪的握手。
    这是他与她,心照不宣的秘密。
    都说握手言和,既握了手,就算和好啦,谁也不准生气了。
    小郎君是个最勤快不过的帝王,自早朝起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梦尘一面养伤,一面修行,白日里反倒更加心无旁骛。虽说是修行,她的肉身却几乎处于打盹的状态,一天下来躺得都乏了,只好在寝殿内蹦来蹦去,权当活动筋骨。
    举止有度的帝王将晚归来,便瞧见他那位据说很惑君的皇后,垂着发,凤冠撂在一旁,揽着霞帔、挽着大衫,朱色龙纹的鞠衣时隐时现,正赤足单腿,在殿里蹦来蹦去,口中念念有词地背着各位诰命夫人的品阶名讳。
    帝王清冷的面目本有几分倦色,却忽如春雪消融,云染晴岚,墨深的眸子带一点笑,敞开怀,迎上他蹦蹦跳跳的妻子,将她抱至临窗的小榻,抵住她的额头,“又不穿鞋。”
    “已经不发热了,我可是铁打铜铸的老妖怪,完全不用担心。”
    他却没有放开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妖怪会这样容易受伤么?”
    “我也没有很容易受伤啊,这回真的是意外,不小心。”
    他默了默,从袖中取出一本奏疏给她看,梦尘接过展开,读道:“伏闻陛下因内侍进言,欲选妃嫔以充后宫,臣愚闻之且骇且惧,以为陛下聪明神圣,岂宜有此举动?夫六宫之制,固所当备,而三年之忧,岂容顷忘……”
    洋洋洒洒一篇文章,引经据典,合情合理,却与多数朝臣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