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103

      了,只能事事顺从。他细致地伺候完自家小鱼吃饭,又抑扬顿挫地读了几页话本,将人哄得消了气,才抱起放在墙角的木盆。
    “我去洗衣,你再躺会儿。”秦昭道。
    景黎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无声地点点头,不敢去看木盆里那被二人糟蹋得惨不忍睹的大红床单。
    秦昭最后望了眼床上的少年,笑着摇摇头,抱着木盆出了门。
    他不知道自己过去是什么样的人,但这些年下来,为了不让病情严重,他向来懂得克制情绪,整个人也愈发平和。
    他本不该像昨晚那样冲动。
    可是忍不住。
    他何德何能遇到那小家伙,生得那么漂亮,又那么乖巧,那么热忱而单纯地喜欢他,待他好。
    让人怎么忍得住不将人占为己有?
    竹院距离洗衣的地方不远,这个时辰溪边没什么人,秦昭将木盆放下,俯身望见了自己在水里的倒影。
    他不知道自己年岁几何,但那张脸绝非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他面部尚没有任何细纹,只是由于这些年疾病的折磨,眉宇间一眼便能看出这些年经历的风霜。
    无论如何,远远比不上那些年轻青涩的少年面孔。
    秦昭捧着水洗了把脸,凝视着水里那张脸,忽然笑起来。
    他过去明明从不在乎自己外表,可经历了这一夜之后,却没来由地开始担心。
    真奇怪。
    .
    秦昭前些时日还暗笑景黎总是喜欢黏着他,可现在他才发现,比起自家小鱼,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仿佛当真变成新婚燕尔的毛头小子,半点耐不住性子,时时刻刻想与对方在一块。
    “……不行!”景黎不知第几次在险些擦枪走火地边缘喊停,“薛大夫说了不能频繁,你还想不想把病治好了?”
    秦昭把人困在座椅之间,二人四目相对,视线在空中无声地交汇。
    “可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三天了。”秦昭低头一下下亲着景黎的唇角,声音放得很低。
    “那……那也不行……”
    景黎受不了他这么说话,全凭一丝理智强撑着:“我们说好一个月就四五次的……”
    秦昭顿了顿,又小声道:“可你不觉得,我现在好得比先前快么?”
    景黎一愣。
    秦昭的气色的确比先前好很多。
    做那种事还有这样的功效吗?
    “其实我一直在怀疑,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恰好能与沉欢的药效相抵。”秦昭道,“你想想你刚变成人,把我从山里救回来那次,还有我正式换药那天。”
    把秦昭从山里救回来那日,他没有服药,可第二日也没有毒性也没有发作。
    而换药那日,同样是因为有景黎在场,他才得以稳定下来。
    景黎声音少了几分坚定:“但、但你没有证据……”
    “所以我们可以一试。”秦昭温柔地亲吻他,循循善诱,“小鱼,就当帮帮我。”
    在这件事上,景黎一直不够坚定。
    做那档子事的确很累,可不得不说,的确是很舒服的。与喜欢的人做那样的事,是这世上最舒服的事情。
    原本就不坚定的内心被秦昭一句话轻易说服,景黎用力拉着秦昭衣袖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任由秦昭吻上来,在耳畔轻轻让他再分开些……
    “——秦昭,你在家吗!”门外陡然传来敲门声,二人的动作皆是一顿。
    景黎睁开眼,对上秦昭的视线,二人脸上是同样的一言难尽。
    这声音是陈彦安。
    这种打搅在这些天里并不罕见。
    秦昭在中秋诗会上一举成名,众人很快打听到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这些天,上门想与他结交的,递帖子邀请他去某某地方一聚的,甚至还有登门请求拜他为老师的,可谓络绎不绝。
    村里没几个人会读书写字,外村人想认识秦昭,大多要寻陈彦安引荐。因为这样,就连带着那小胖子的名声都跟着响亮了不少。
    “不理他。”
    秦昭作势要继续亲下来,门外,陈彦安又说话了:“秦昭,我知道你又装不在家,给我把门打开,这次是正事!”
    秦昭:“……”
    这小胖子有完没完。
    秦昭手指扣在椅背上绷得发白,半晌才压下心头那点火气:“我改日一定要做块‘谢绝会客’的牌子挂在门前。”
    景黎原本也觉得烦,见秦昭这样,又忍不住笑起来:“嗯,我帮你一起做。”
    秦昭心情忽然好了些,低头亲了亲景黎:“你先进去,我去看看。”
    景黎点头:“好。”
    秦昭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物,去打开院门,陈彦安和村长站在门前。
    见他开了门,陈彦安偏头得意道:“您瞧,我就说他是假装不在家,也不知道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秦昭面无表情:“你可能忘了我夫郎与阿易关系甚好……”
    陈彦安神情一僵,秒怂:“哥!!秦大哥我错了!!你千万别让嫂子说我坏话!!!”
    秦昭没理会他,将二人领进门。
    有些气恼被打断是一回事,这二人在村中都对秦昭和景黎很是照顾,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景黎躲在卧房不出来,秦昭给二人奉了茶,才问:“不知村长来找我所为何事?”
    村长语气很是郑重:“此番来找你,是有一个请求。”
    自从秦昭兴修堤岸后,许多农户都想让孩子去读书识字,可幼儿入学多是四五岁,先要读蒙学开智,而后才能通过先生的考验,进入私塾。
    眼看已经入秋,再往后天气越来越冷,让四五岁的孩子走一两个时辰山路去镇上读书,做父母的实在不放心。
    因此,近来许多农户在村长面前都提出,可否在村里开设蒙学。
    其实很多村庄都会有自己的蒙学书院,只是临溪村过去愿意将孩子送去识字的人少,加上村长年事已高,无法时时授课。
    这才导致临溪村没有开设蒙学书院。
    秦昭听村长说完这些,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深意:“村长想让我主办蒙学书院?”
    村长:“是。”
    秦昭摇摇头:“可我没有功名,恐怕无法担此重任。”
    “你的名气都传到县城去了,还需要功名?”村长一笑,“这科举年年都有,天下多少人考取功名,可没有一个对得出那句诗。更何况,蒙学授课不过简单识字,我听彦安说,你先前就在教你家夫郎识字,现在他也能认字了不是?”
    “这……”
    小鱼的情况与寻常尚未开智的孩子不同,但秦昭也没想在他身上多做解释。
    见他还有迟疑,村长又劝道:“我已经考虑过了,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组织村里的乡亲们开始筹钱修建书院。就修在你这院子边上,便于你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