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坐会儿吧哥。”游一栋挽留我，“我有一支很不错的红酒……好像放在司徒你家的红酒柜里了，你去拿一下好吗？”
    司徒瀚问：“哪一支？我让人送过来。”
    “我说不清楚，但是如果你看到，一定能认出来。”游一栋俏皮地眨眨眼。
    司徒瀚略一沉吟，站了起来：“好，我自己去拿。”
    Round 2，王自强获得游一栋的辅助支持，逆风翻盘！
    “你有什么想单独和我说的吗？”司徒瀚离开后，游一栋开门见山地说。
    “……”既然他那么直接，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问：“一栋，为什么在那之前你会抵触和司徒做爱？”
    “你在说什么？”游一栋问，“我性冷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说：“不是那个时候，是……你穿得跟个野鸡精一样来我办公室哭唧唧求药那会儿，明明已经解锁了这么多姿势，为什么却不愿意和司徒发生实质性行为？”
    游一栋不说话了。
    “我几次给你的药，一直都是一样的。”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也相信像你这种已经进化出‘神性’的Beta，有足够的能力让那些药完全不起效。”
    游一栋望着我，好久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啊，被你发现了啊。”
    我没有接茬，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只见他低下头，慢慢地搅动着杯中的参茶，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我以前一直觉得，Alpha很脏，Omega也很脏……只要一点点信息素刺激就能交媾在一起的生物，也配称为智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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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人虽然是智人，毕竟也是动物，有繁衍的需要，也保留了一部分动物习性……”我试着和他解释，但话一说出口就发现说了废话，他还能不知道这些吗？
    游一栋轻笑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问我：“哥，你相信爱吗？”
    “当然。”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游一栋又问：“那你相信爱和欲可以分离吗？”
    我想了想说：“相信。比如楚吟吧……他是性冷淡，但即便是我们做不上爱那会儿，他也是爱我的。”
    游一栋耸耸肩：“也许那不是爱呢？只是习惯，或者是占有欲。毕竟你们从小就在一块儿，长这么大没分开过，要是你下半辈子突然和别人跑了，就好像养了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一样，他肯定会觉得吃亏，也会不习惯。”
    “卧槽！挑拨我们夫妻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怒了，不过只怒了一秒就恢复了理智，这小子比我以为的要悲观得多，到底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你呢？你相信爱和欲可以分离吗？”
    “当然相信啦。”游一栋的回答也是毫不犹豫。
    但我有一种直觉，他口中的“爱和欲分离”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
    “哥，你听过我爸妈的故事，对吧？”游一栋说，“他们可是全国知名的模范夫妻，即便后来我妈没了，我爸这么多年也都没续弦，每次一些场合有人提到我妈，他都会露出一种痛失吾爱的表情。”
    我支吾着问：“你不会告诉我，你爸对你妈的感情是假的吧？”
    “假吗？我妈在世的时候，他对她不知道有多好，他们结婚二十年，从没吵过架。”游一栋说，“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爸还是经常会说，这世上没有比我妈更好的女人了，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依然会和我妈结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猜猜写出这个的诗人，这辈子爱过几个女人？或者你猜猜看，我爸有多少个情人？”
    “……”
    “不对，说起来他们也算不上是情人，只能算性伴侣而已。”游一栋抱着茶杯，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我还记得第一次撞见这种事……当时十岁吧，有一天我放学回家，进门闻见家里都是我爸的味道，还有另外一种恶心的气味，我循着味道找过去，看到我爸和厨娘在厨房的地板上，像动物一样交媾。”
    “……”
    “我爸看到我了，但他没有停下，一直到发泄完了欲望，他才来找我，用一种讲数学题一样的语气，说要给我上性教育课。”游一栋的表情简直说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他说这世界上有三种性别，Alpha，Beta，和Omega，我和妈妈都是Beta，但他是Alpha，和我们不一样。Alpha会不自觉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尤其是他处于易感期而Omega恰逢发情期的时候，他更是没有办法抵抗这种诱惑，这是一种生理本能。当然，他说，这仅仅是一种生理本能，它不会破坏他对我妈，和对我的爱。”
    “……”
    “让我数数看有多少个这种Omega呢？一个厨娘，一个女仆……还有他的一个勤务兵，一个内务秘书，这俩算是固定性伴侣了，另外还有我妈的一个闺蜜……她最好笑了，我妈刚死她就来跟我这套近乎，说让我准备叫她妈妈。”游一栋嗤笑，“我不怪他们，这不是他们的错，对许多Omega来说，不依附Alpha他们根本没办法活下去。可我爸算怎么回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无意中知道到了领导人的这些辛秘，我的内心是慌乱的，但此刻，我更多感觉到了同情，不知道游一栋小时候撞破过多少这种场景，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创伤。
    “后来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游一栋故作轻松地说，“至少我爸没在外头胡乱标记任何一个Omega，也没搞出什么私生子来。”
    “你妈妈知道这些事吗？”我犹豫着问。
    “她知道。”游一栋说，“那天她回来闻到味儿，脸色都没变一下，只是打开了窗。很多年后我问过她，问她不生气吗，她说：生气有什么用？AB本就不相配，Beta无法完全被标记，也做不到像Omega那样对Alpha全身心交付和予取予求，不管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Beta都无法满足Alpha。”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AB真的不相配吗？可我一直觉得，司徒和游一栋就很般配。
    “哥，你觉得对Alpha来说，性到底是什么？他们怎么能做到的区分爱和欲？”游一栋又问，“或者说，Beta到底又是怎样的？为什么我妈可以这么理智，她就没有一点点意难平吗？”
    “唉，”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游一栋的后脑勺，“不要钻牛角尖，你不是你妈妈，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要把你爸爸妈妈的事情套在自己身上……感情的事情，冷暖自知，你能顾及的也只有自己，至少司徒对你，总是没话说吧？”
    说到司徒，游一栋拧巴的表情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松弛，柔情与幸福缓缓地在他眼里流淌：“司徒……作为智人，进化得不错……”
    “……”这个措辞……好吧，没毛病。
    “Alpha和一个性冷淡Beta，这听起来比我爸妈还要扯淡，但又不得不